捅出太大的娄子。
慕朝歌没过多久,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她端起那盏已经微凉的燕窝,几口喝下。
放下瓷盅,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那个装着玉石的锦囊上。
南疆……巫蛊……这些词汇对于她这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原本只存在于小说和影视剧里,可现在,却可能在威胁着她的生命。
她忍不住又拿起锦囊,将玉石倒在掌心。
慕朝歌打了个寒颤,赶紧将玉石塞回锦囊,紧紧攥住。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干等着。
尉迟澈安排了暗卫调查,但暗卫的行动需要时间。
她呢?她现在顶着皇帝的身份,难道就不能利用这个身份做点更主动的事情吗?
比如……查查宫里的档案?看看最近有没有和南疆相关的记录?或者,有没有哪个妃子哪个官员,与南疆有过什么关联?
慕朝歌立刻觉得有了方向。
对啊!她现在可是皇帝,理论上可以调阅大部分宫廷档案和部分朝臣的卷宗。
虽然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有限制,需要合情合理的借口,而且不能打草惊蛇,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她立刻起身,走到书架旁。
她回忆着尉迟澈平日的习惯,开始在一些架格上翻找起来。
慕朝歌看得眼花缭乱,古代的记录方式繁琐,她需要极大的耐心去理解。
不知不觉,窗外透出了熹微的晨光。
慕朝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活动了一下脖颈。一夜未眠,她却没有多少困意,精神反而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虽然没有找到直接与南疆玉石相关的记录,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或许有用的蛛丝马迹。
比如,记录显示,大约两个月前,内务府曾采买过一批来自西南的香料,其中就有几种标注产自南诏的稀有香料,分配到了几位位份较高的妃嫔宫中,其中就包括德妃的昭阳宫。
德妃,兵部尚书的女儿,性格骄纵,在宫中势力不小,原书里也是个重要的女配,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
会是巧合吗?慕朝歌不敢断定。
另外,她还在一本记录藩属国进贡的档册中看到,去年年尾,南疆的一个小部落曾派遣使者入京朝贡,进献了一些当地特产,包括玉石、药材和珍禽异兽。
当时负责接待的,是鸿胪寺的一位官员,而这位官员,似乎与朝中的某位亲王走得很近。
这些信息零零碎碎,但至少提供了一些可能调查的方向。
慕朝歌将这些线索默默记在心里,准备等尉迟澈过来时再与他商议。
这时,殿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陛下,卯时初刻了,该准备早朝了。”
天亮了。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慕朝歌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手中的卷宗,扬声道:“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捧着温水、巾帕、朝服、冕旒,开始为她梳洗更衣。
这是一套极其繁琐的程序,慕朝歌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摆布着,穿上绣着金龙的朝服,戴上那顶十二旒冕冠。
旒珠在眼前晃动,遮挡了部分视线。
当一切收拾好,慕朝歌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出的,是年轻帝王尉迟澈冷峻的面容,眉宇间带着威严。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努力将那些杂念压下去。
“摆驾金銮殿。”
早朝的过程依旧是煎熬的。
慕朝歌坐在龙椅上,听着下方百官的奏报,大部分时间只能勉强应对。
幸好有几位重臣,许多事情他们已有预案,只需皇帝最终拍板,这大大减轻了慕朝歌的压力。
但今天,还是出了一点小插曲。
一位御史出列,弹劾某位宗室子弟纵奴行凶,欺压百姓。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看皇帝如何表态。
慕朝歌记得尉迟澈说过,这位宗室子弟的父王与太后关系密切。她正斟酌着措辞,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有人用一种隐晦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快消失,快得让慕朝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她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是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人察觉到了什么?是她的应对出了纰漏?还是……因为那块玉石?
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剩下的早朝时间变得更加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散朝,慕朝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快步离开了金銮殿。
回到紫宸殿,她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大太监福德全在殿外候着。
她需要冷静一下,也需要尽快见到尉迟澈。
没过多久,尉迟澈果然来了。
依旧是以送点心为由。宫人们都已习惯,这位慕妃娘娘时常往来紫宸殿,陛下也似乎并不厌烦。
屏退宫人后,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早朝可还顺利?”尉迟澈开门见山地问道,一边自然地走到御案旁,查看上面是否有新送来的奏报。
慕朝歌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还好,就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