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壁,穿墙而过。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各大府邸纷纷加强守备。官员们损失惨重却不敢声张,毕竟无法解释家中为何藏有如此巨额的财富,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纷纷相信了盗贼之说。
唯有晋王尉迟瑾觉得事有蹊跷。
那日他进宫面圣,在御书房内与“皇兄”对弈时,状似无意地提起:“近日京城盗匪猖獗,多位大臣府上遭窃,皇兄可曾听闻?”
慕朝歌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落子:“略有耳闻。京兆尹已加强巡防,想必不久便能擒获贼人。”
尉迟瑾目光犀利地盯着对方:“有趣的是,这伙贼人似乎只偷官员不偷百姓,所盗之家都是家底丰厚的。”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慕朝歌面不改色:“哦?那倒是帮朕查了一回贪官。”说着忽然咳嗽一声,忙用袖掩口。
“京中治安之事,朕已命人严查。晋王若有线索,可直接上报京兆尹。”
尉迟瑾凝视棋局,忽然笑道:“皇兄这步棋下得妙,一转攻势,倒叫臣弟措手不及。”
话中有话。
尉迟澈面不改色:“棋局如朝局,有时不得不走险招。”
晋王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不再多言。
待晋王告退后,尉迟澈与慕朝歌相视一眼,均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被晋王看出破绽。”慕朝歌拍拍胸口,“你这弟弟太过精明。”
尉迟澈沉吟道:“晋王一向心思缜密,日后须更加小心。”说着走到案前,铺开水利工程图,“不过既然资金已足,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三日后大朝会,慕朝歌宣布兴修水利的计划,并设立治水钦差一职,专职负责此事。
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老臣当即出列反对。
“陛下,治理水患固然重要,然国库空虚,如此大规模工程恐难持续啊!”户部侍郎奏道。
慕朝歌抬了抬手:“爱卿不必担忧,朕已筹得资金,足够前期工程使用。”
“不知陛下从何处筹得款项?”有臣子好奇追问。
慕朝歌淡然道:“自是国库支出。”
众臣面面相觑,皆知国库绝无如此巨款,但见皇帝不愿多言,也就不敢再问。
毕竟治水工程看似油水不多,且困难重重,无人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
甚至连保皇派都表示担忧。
太傅李大人退朝后私下求见,恳请皇帝三思:“陛下登基不久,当以稳固朝局为重。如此大兴土木,若半途而废,恐损陛下威信啊!”
慕朝歌只是笑笑:“太傅放心,朕心中有数。”
不出所料,因水利工程看似无利可图,并未引起百官过多关注,反倒是一些有识之士看到了其中机遇,纷纷毛遂自荐。
尉迟澈亲自选拔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官员,组建治水团队。资金由慕朝歌通过特殊渠道悄悄提供,避开了户部的层层盘剥。
慕府西侧小院里,袁姨娘坐在榆木圈椅上,端着青瓷茶盏慢悠悠吹着热气。
她跟前跪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按着她。
“尤嬷嬷,你是朝歌的乳母,我也算待你不薄,何苦非要偷主母的东西?”袁姨娘抿了口茶,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你交出来,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尤嬷嬷抬起头,额角还淌着血,眼神却坚定:“老奴不知姨娘在说什么。先夫人去时,老奴奉命清点物品,一针一线都登记在册,何来偷窃之说?”
袁姨娘脸色一沉,茶盏重重撂在桌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婆子举起竹板就要落下,院外忽然跑来个小丫鬟,气喘吁吁道:“姨娘,宫里来人了!慕妃娘娘的车驾已经到了街口!”
袁姨娘猛地站起身,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冷笑道:“来得正好。”
转头对心腹婆子低声道,“把这老货拖到柴房去,别让她死了,我还有用。”
婆子们连忙应声,拖着尤嬷嬷往后院去。袁姨娘整理了下衣襟,换上副笑脸,急匆匆往正院赶。
慕府大门外,一辆华贵马车稳稳停下。八名宫女分立两侧,侍卫护持周围,排场十足。车帘掀起,尉迟澈顶着慕朝歌的身子缓缓下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裙摆忒长,头饰忒重,连走路都得小步慢行,实在憋屈。
他想起今早慕朝歌送行时那副看好戏的表情:“陛下今日可要拿出狗皇帝的风范,替我好好教训那起子小人。横竖丢的是我的脸,您随意发挥。”
尉迟澈当时瞪她一眼:“朕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慕朝歌哈哈大笑:“横竖咱们已经互换身体了,还有什么乱不能乱的?陛下记住,我爹最要面子,袁姨娘最重权势,您专往他们痛处打便是!”
此刻站在慕府门前,尉迟澈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慕朝歌平日走路的姿态,迈步进门。
袁姨娘赶到时,正见“慕妃”被一众仆从簇拥着走进正厅,那通身的气派让她又妒又恨,却不得不挤出笑容上前行礼:“妾身袁氏,恭迎娘娘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