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二弟凌松海、三弟凌松河,他们都是马革裹尸。
凌家三代,七位男儿,五位战死沙场。
可如今,换来的竟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的下场!
“值得吗?”一个声音在心底问。
凌松江痛苦地闭上眼。
他想起出征前,祖母拄着拐杖送他到门口,只说了一句:“江儿,凌家儿郎,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可是现在,不仅他要死,全家都要死。
那些无辜的妇孺,那些还不懂事的孩子,都要因为他而白白送命。
“凌家三代忠烈,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凌松江喃喃自语。
也许屠苏乾说得对,这样的朝廷,值得效忠吗?
但下一秒,他又想起了边关那些百姓。每次大军路过,他们总是拿出最好的食物犒劳将士,那些期待和信任的眼神……
“将军,一定要打赢回来啊!”孩子们总是这样喊着。
凌松江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
一边是家人的性命,一边是坚守多年的信念。
一边是腐败的朝廷,一边是无辜的百姓。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做出抉择。
地牢外,北狄的月亮又大又圆,和中原的并无不同。
夜更深了,凌松江望着那轮明月,终于忍不住发出阵阵哀嚎。
另一边,年近五旬的屠苏乾斜倚在虎皮榻上,面色灰暗。
太医开的药方吃了不少,却总不见起色。
“大王,文宇巫师请到了。”内侍低声禀报。
屠苏乾抬了抬手,一个面戴鸟羽面具的人缓步而来。
这位便是最近在北狄声名鹊起的文宇巫师,据说能通鬼神,占卜吉凶。
“参见大王。”巫师声音沙哑。
“巫师不必多礼,”屠苏乾直起身子,“近日朕总觉得身子不爽,想请巫师占卜一番,看看是什么缘故。”
文宇巫师点头,取出一把兽骨,在烛火前念念有词。
兽骨被抛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巫师俯身细看,忽然浑身一颤。
“如何?”屠苏乾紧张地问。
巫师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大王,卦象显示,您身边有小人作祟,此人血脉不纯,却位高权重,正是这祸根影响了您的运势。”
屠苏乾眉头紧锁:“祸根?是谁?”
巫师又看了看卦象,声音低沉:“此人与大王有亲缘之份,却并不是大王的血脉。”
屠苏乾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