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的声音,还有鞭炮在燃放。
“有人在大队部办喜事吧?”李招娣自言自语道。
进了村子,路边的树上都结着红绸带,挂着红灯笼。
站在山腰的路上,路上路下的房子都挂着红灯笼,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喜庆、热闹,村里却没看到人。
“肯定是在办喜事!大家都在那儿。”李招娣说,她看向钟志远,“我们也去吧!”
三个人朝大队部走去,雪地上串串的脚印,都通往大队部。
雪面上脚印零乱,却很干净,见不到脏污和垃圾,看这环境,钟志远很欣慰。
大队部的院墙粉刷一新,门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墙头露出的大樟树,烟雾缭绕,隔墙就闻到鞭炮的硝烟味,里面的说话声、嘻闹声远远就听得到。
三人推门进去,院子里人声鼎沸,男女老幼在大樟树下围着桌子正在等开席。雪地上满是鞭炮屑,许多孩子在桌子间钻来钻去,嘻笑不已。
“招娣回来了!”
“啊呀,钟同学和林会长来了!”
“快!快!”
李招娣走在头前,被人看见,之后就见到她身后进来的钟志远和林子静。场面一下子就乱了,人们纷纷站起来,往前去迎接他们,连追逐嬉戏的孩子都停了下来。
“钟少!”
两个市场部的员工,西装革履的,跑在头里,他们和李双喜走得近,跟着喊钟志远“钟少”。
“啊呀,钟同学来了,鲤鱼寨今天双喜临门啊!”李富贵扒拉开两名员工,兴奋得握住钟志远的手,同时对林子静说,“欢迎林会长光临鲤鱼寨。”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灰色中山装,皮鞋铮亮,胸前别着朵红花。
“富贵,这是你结婚啊?”钟志远调侃道。
“钟同学笑话了!”李富贵笑说,“我哪有他们的命,结婚早了。”
“哟,你还嫌结婚早啊?”
李富贵悄声说:“晚结婚,现在就有得挑了。”说罢和钟志远会心地笑起来。
李支书听到喊声,从屋里出来,见到钟志远,高兴得将他拉到院中央,“钟同学,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多少次去请你,都说你在日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没想到,赶上了!太好了,太好了!”他连连慨叹。
钟志远瞧他和李富贵一样,穿着新衣服,一件藏青的中山装,老头板正得很精神,胸前也别了朵小红花。
“李支书,谁结婚?”钟志远问。
“今天是李建国、李承志、李新建他们几个人集体婚礼。”李支书开心地说。
钟志远听了很感慨,他去年还和李建国、李承志这对光棍去山上打猎呢,一晃一年,眼下就成新郎倌了,心里高兴,叫了声:“好!”
李支书拉着钟志远,对乡亲们说:“各位乡亲,鲤鱼寨第一次集体婚礼就要开始了,欢迎钟同学为他们证婚。”
不由分说,请新郎、新娘入场。
六对新人,顶着盖头的新娘由新郎牵着从屋里走出来,新郎全兴奋得向钟志远挥手。
村民们高声喝彩,热烈鼓掌。
钟志远却摇手,朗声对大家说:“这可使不得,证婚人必须是德高望众之辈,这个李支书是不二人选,当仁不让。”说罢,就要走。
李支书拉住他,死活不让走,“钟同学既然不做证婚人,怎么也要讲两句话。”
村民们都说对,齐喊:“钟同学讲两句!”
钟志远没办法,只好高声道:“很荣幸能见证这六对新人的婚礼,就一句话,祝你们的日子,像鲤鱼山泉一样甜!”
这话虽简短,祝福满满,还用上了鲤鱼山泉的广告词,获得村民和新人们的热情掌声。
婚礼在热闹、喜庆的气氛中进行,酒菜一样样端上席,热腾腾的冒着热汽。
简单而热闹的婚礼仪式之后,酒席开动。
李支书和李富贵陪钟志远和林子静坐在主桌。
这第一杯酒,李支书说一定要敬钟志远,“不是钟同学,鲤鱼寨还是穷沟沟。”
“对,不是钟同学,李建国他们不说娶媳妇,母猪都不愿嫁给他们!”李富贵打趣道,引得村民们全哄笑起来。
“你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像城里人,不是钟同学,他们全是泥腿子。”一个村民指着市场部的人说,市场部的人都西装革履,头发倍亮。
“就是,就是!不是钟同学,我们全是泥腿子,哪能天天去上班,月月拿工资?”
村民们来了场幸福比赛,把钟志远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钟同学,你就是神仙!”
“钟同学,你就是活菩萨!”
村民中有人喊起来,这喊叫声很真诚,钟志远听着却挺刺耳,又不好当众制止。
“各位乡亲,大家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一起敬钟同学!”李支书适时地站起身,端着酒杯对大家说。
村民们全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向着钟志远遥敬。
钟志远却之不恭,端着酒杯,站起身,对大家说:“我只是尽了微薄的力,没想到大家对我如此厚爱,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