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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桦又递给他一张卡片,在他腰上亲昵地拍着,娇声说:“这张写给我,你要写好点哦。”紧挨着他,要看着他写。
钟志远当时激动得手都有点发抖,他调整了下呼吸,在贺卡上专心写起来。
陕西的杨晓龙站在钟志远旁边,全程看着钟志远和马晓桦的亲密互动,好奇地探头看钟志远写的什么,然后和河南的任建平咬起耳朵来。
这晚,说是两个宿舍的联欢,搞成了马晓桦和钟志远两个人的秀场。严格来讲,是马晓桦对钟志远的“爱情攻势”,两边的同学都看出来了,对他们另眼相看。
任建平借着聊天的话由,意味深长地说:“不能出现第二个张国焘。”
钟志远明镜似的,晓得什么意思。但马晓桦全当没听到,依旧我行我素,众目睽睽之下,对钟志远那是一个亲热,大大地满足了钟志远雄性的虚荣心。
以至于,钟志远陷入一种恋爱的错觉。
联欢结束后,趁大家送女生下楼的时候,他大着胆子约马晓桦第二天去文二路看电院,马晓桦欣然答应了。
这让钟志远兴奋得如天上飘的云,浑身轻得没半两骨头。
连同学看他的幽怨眼神都忽略了,沉溺在甜蜜的憧憬里。
第二天,晚饭后,马晓桦果然依约等在路口。
第三天,她没有让钟志远等她,而是她在等钟志远,大冬天的,穿着棉衣,围着围巾,面如满月,还挺俏,当时,钟志远就是这么想。
他们来到文二路的露天电影院,钟志远花了两毛钱买了两张票,又花了八分钱买了包瓜子。这是当时的标配,大家都这样。
再有,他一个穷逼,没钱去电影院,更买不起好吃的。
两个人进了场,露天的电影院是随便坐的,水泥板支起来的长条凳,大冬天的冰凉。
马晓桦头挨着钟志远,女人特有的气味让钟志远心猿意马。
他根本不记得看的是什么电影,心里乱得一团糟,想去握马晓桦的手,又不好意思。
虽然他们有过拉手,但前世的钟志远在情感表达上实在是迟钝、木讷。
马晓桦看出钟志远的畏畏缩缩,索性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大腿间放。
钟志远的心那时怦怦地跳,如果有心率测试仪,一定会超过每分钟200次。
可怜的钟志远,手被马晓桦夹在两腿间,像犯了错的学生,动都没敢动。
两个人就以这么一个姿势,在冷风中挨到电影结束。
马晓桦应该是非常失望的,以至于回到校就和钟志远分开了。
钟志远一路上还在傻傻地想怎么约下一次。
两个人再见面,是许多天以后,他们在路上碰到。
钟志远很热情地迎上去,准备约她。
这些天,钟志远思前想后,十分后悔自己不男人。
马晓桦却像一个陌生人,对他微微一笑,就侧身过去了,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接触。
这让钟志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冷冰冰?
他哪里知道,那晚回去,马晓桦非常不爽,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什么也没得到,屁股倒冰凉的。一调查,钟志远还拿助学金过日子,电影票是男生aa制,他垫付的。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直恨自己白白牺牲了色相,常年玩鹰被鹰啄了眼。
钟志远很是郁闷了一阵子,还被同寝室的同学暗地里好好调笑了一番。
杨晓龙还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在钟志远面前讲马晓桦在学校的风流史。
“她就是个见钱腿开的女人!”
杨晓龙故意大声说给钟志远听。
钟志远之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失意和尴尬。
现在,钟志远想到杨晓龙说的话,当下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
他玩味地看着马晓桦,对她说:“我挺喜欢你的,我有件东西给你。”
马晓桦听钟志远说喜欢她,还有东西给她,脸上绽开笑容,欢喜地说:“送我东西?”她很风情地瞟了钟志远一眼,“一般的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钟志远自信地说:“非常不一般,女人都喜欢!”
“真的?”马晓桦来了兴趣,“在哪?”
钟志远笑了,心里猥琐地说就在裆下,嘴上说:“放在招待所房间里了。”
“招待所?”马晓桦怀疑地问,“你不是学校的学生?”
“不是本校的学生,怎么知道你名字?”钟志远笑说,“我是集体宿舍住腻了,住招待所放松一下。”
马晓桦很震惊,“这么有钱啊?”
她还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公子哥儿,两眼放光。
“招待所要得了几个钱?”钟志远不屑地说,“我高兴,住华侨饭店也不是事。”
华侨饭店就在西湖边,出门就是西湖。
马晓桦半信半疑,眼睛在钟志远身上打转,“你吹牛吧?”
“吹不吹牛,你跟我走就知道。”钟志远说,眼睛挑衅地看着她。
马晓桦迟疑地看着他,看得出心里在做盘算和斗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