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老爷们愣是在外面踹了半天雪堆来发泄。
老三抽出一根烟点上:“现在是咋回事?咱家猴…赵朋咋样?”
赵钢吐出一口哈气道:“输液了,现在让观察一晚上,看看明天孩子的状态。”
眼下儿科并不成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这半盅酒会给孩子大脑造成损伤,也许不会,谁也说不准。
就是这份说不准,让赵钢郁闷的在这里抽烟,让张明月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三个老爷们郁闷的蹲在墙脚抽烟。
愁苦的情绪还没铺开,医院的清洁就过来了:“那几个抽烟的,烟头别乱扔!”
程俊东起身:“得了,不还没事吗,有事咱就去京市,怕啥!”
老三也是狠狠的吐了一口烟,啐了一口道:“对,凭啥咱发愁,就他妈的该揍赵强一顿!”
赵钢也跟着站起来了,三个大男人气势很足的收拾了地上的烟头,然后进了医院。
苏梨看见三个人过来时没多少惊讶,还比她预料的晚了一点。
几个人在走廊说了两句话。
苏梨:“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陪床。”
“医院不让留那些人,赵钢你回去吧,我知道大家有气,但这个时候把赵强打残废了于事无补,想收拾人手段也聪明点。”
苏梨眼神落在老三身上:“你看着点。”
老三噗呲一笑:“妈,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阴招多呢。”
苏梨嗯了一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梨安抚的道:“赵钢,我知道你难受,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咱们都得盼着孩子好。”
赵钢嗯了一声,苏梨给老大一个眼神,老大明白的点点头,搂过赵钢的肩膀道:“晚上咱哥俩一起。”
三个人回去了,没多久,老三又回来,给苏梨他们送了饭和衣服。
苏梨没多留老三,只是叮嘱他看好家里,看好赵钢。
苏梨拎着饭盒衣服还有毯子进了病房,看向张明月。
明明早上还鲜艳的如七月的牡丹,现在却如冬日衰败下的残枝,所有的生气都在呼吸之间消散。
“吃点东西,你是他妈,你要是倒下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最疼他。”
张明月又想哭,可忍住了。
“嗯,我吃。”
张明月味同嚼蜡的吃着饭,苏梨也没多劝什么。
道理谁都懂,劝别人都是一套一套的,但只要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很多道理懂也没用。
张明月吃完了,苏梨简单收拾,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妈——”
“我在。”
苏梨应声,张明月没回头,眼睛一直看着赵朋,那么小。
“你说要真的伤到了脑子…”
“伤到脑子就不是你儿子了?”
张明月哭着笑了:“是,咋能不是呢,我家小哪咤在我肚子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呢。”
苏梨坐起身来,一只手搭在张明月的肩膀上:“别怕,妈一直陪着你。”
“嗯。”
张明月不再说话,床上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苏梨清淅感知到张明月的肩膀瞬间绷紧,紧张的上半身抬起,声音努力温柔:“妈妈在呢妈妈在。”
赵朋没有醒,只是无意识的动了一下。
张明月不知道这是个好迹象还是不好,紧绷的身子一点点的松开,整个人好象没了灵魂的傀儡,再次坐在椅子上,等待下一次送来的微弱信号。
苏梨一直陪着。
她没有让赵钢留下,是因为她知道张明月心里是有点埋怨赵钢的,也埋怨自己。
只有孩子没事,他们才会真的没事,要不然这一根刺会永远横亘在两人之间。
这一刻,苏梨虽然没有体会过血脉相连的悸动,但在张明月的身上似乎感知到了一点点。
床上的那个小家伙是真正的和张明月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前世网络上有虚岁一说,是专门为了妈妈设立的。
因为虚岁的年龄正是妈妈真正陪你的时间,是宝宝和妈妈独有的记忆。
苏梨迷迷糊糊的乱想,半睡半醒之间,张明月则是一直没有合眼。
半夜三点多,孩子哭了。
张明月第一时间去查看,苏梨也跟着醒来,孩子尿了。
值班的医生过来,孩子的体征目前是都正常的。
因为小宝宝也不会说话,很多大脑的损伤是看不出来的,目前能判断的就是小宝宝难受知道哭,就算是一个良好的指标了。
至于以后,还需要随着孩子长大在看。
给小宝宝换完尿布之后,张明月又喂了奶,孩子目前看吃喝正常,哭闹也正常。
提起来的心落下一半。
第二天一大早,大丫和二丫来送饭了。
大丫帮忙摆饭,二丫努力的逗着小赵朋。
“小赵朋,我是你最厉害的二姐,以后几跟着二姐混,二姐罩着你!”
赵朋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咿咿呀呀的。
二丫笑着看了又看:“不错不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