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砸、劈、扫,招式虽然简单,却带着一股狠劲。锁筋散的毒素还在蔓延,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却像是感觉不到疼,每一次出手都拼尽全力。
凌汐看得心惊,软鞭舞得更急,想替他分担些压力。啊孟和张元宝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刀疤脸被张皓逼得连连后退,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趁张皓转身的瞬间,狠狠刺向他的后背——那里是之前被毒液腐蚀的旧伤,是他的软肋。
“张皓!”凌汐的声音都变了调。
张皓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矮身,匕首擦着他的肩胛骨飞过,他趁机左手的石头砸在刀疤脸的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刀疤脸的鼻梁断了,鲜血直流。他捂着脸惨叫,张浩没给任何机会,左手扼住他的咽喉,眼神冰冷:“血影教的债,该清了。”
就在这时,沈小符带着清辞掌门和几个弟子赶到,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刀疤脸被张浩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眼里满是恐惧。张皓的右手还垂着,左手却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脸上溅了几滴血,像尊浴血的修罗。
清辞掌门用金针暂时封住了张皓右臂的经脉,阻止锁筋散蔓延,但要彻底排毒,还得用内力逼出来,过程会很痛苦。
“忍着点。”掌门的金针落在他右臂的穴位上,每扎一针,张皓的身体就会抖一下,额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
凌汐守在旁边,用帕子给他擦汗,帕子都湿透了,她的手也在抖,啊孟和张元宝在门外徘徊,时不时往里瞅一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疼就喊出来,”凌汐低声说,“别憋着。”
张皓摇摇头,咬着牙没出声。锁筋散的毒素被逼出时,像无数根针在血管里钻,右臂的旧伤疤更是疼得像要裂开。他死死盯着床顶,指节攥得发白。
一个时辰后,掌门收了针,张浩的右臂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排毒的伤口处渗出黑血。
“毒素排得差不多了,但右臂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动。”掌门嘱咐道,“这期间不能用劲,更不能练剑。”
等人都走了,凌汐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红了眼眶:“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明知道锁筋散厉害,还要硬拼。”
“不拼,我们都得死。”张皓的声音很哑。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手开玩笑!”凌汐的声音提高了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怕你的手废了,怕你……”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掉了下来。
张皓看着她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笨拙地抬起左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打开了。
“别动!”凌汐瞪他,“医生说了不能用劲!”她吸了吸鼻子,突然站起来,把他的剑扔到角落里,“这一个月,不准碰剑,不准想打架,乖乖躺着,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张皓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这是要软禁我?”
“就是软禁!”凌汐叉着腰,“一日三餐我喂你,药我给你煎,衣服我给你换……总之,你的事我全包了,你敢不听话试试!”
她的样子明明很凶,张皓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左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好,都听你的。”
凌汐的脸一下子红了,抽回手转身去倒水,耳根却红得厉害。
门外的啊孟和张元宝偷看,啊孟捅了捅张元宝:“你看张皓那怂样,被师姐治得服服帖帖的。”
张元宝摸着下巴:“这叫一物降一物。我看啊,以后归云宗的家法,得让师姐来定。”
躺了三天,张皓就待不住了。右臂不能动,他就试着用左手握剑,在院子里比划。
“你能不能安分点?”凌汐拿着药碗出来,看到他在挥剑,气得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医生说了让你养着!”
“左手没事,练练不碍事。”张皓的左手握剑还很生疏,剑穗晃得厉害。
“怎么不碍事?”凌汐抢过他的剑,“万一用力过猛,牵动了右臂的伤怎么办?”
“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硬撑!”凌汐瞪他,“再练,我就把你的剑扔下山!”
张皓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没再争,乖乖回屋了。
可他没放弃,等凌汐不在的时候,就偷偷用左手练劈砍的动作。啊孟看到了,没告状,反而搬了块石头过来:“用这个练,比空挥强。”
“你不怕师姐骂?”
“她骂我我就说是我逼你练的。”啊孟拍着胸脯,“我皮糙肉厚,抗骂。”
张元宝也凑过来,用算盘给他比划:“你看啊,左手出剑,角度比右手偏三寸,力道要加一成,不然砍不准……”
沈小符更是画了张“左手助力符”,贴在他的左胳膊上:“这符能让你左手力气大三成,不过……可能会有点痒。”
结果符刚贴上,张皓的左手就开始发痒,忍不住挠了起来,差点把桌子挠出个洞。
“沈小符你这什么破符!”张皓哭笑不得。
“意外,纯属意外!”沈小符赶紧把符撕下来,“我再改进改进!”
凌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