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青云酒馆:客官,饮尽这漫天星河> 第501章 回朝后众人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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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回朝后众人辞行(1 / 2)

紫宸殿的琉璃瓦在残阳里淌着金辉,像一匹被揉皱的锦缎。沈醉立在丹墀下,听着身后百官山呼万岁的余音渐渐消散,靴底碾过的青砖缝里还嵌着昨夜雨珠——这皇城的每一寸,都浸透着比酒更烈的滋味。

“沈将军留步。”

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殿门,沈醉回头时,正撞见新帝玄色龙袍的一角扫过白玉栏杆。少年天子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攥着奏折的指节已泛出青白,倒有几分先帝当年的模样。

“陛下还有吩咐?”沈醉拱手时,腰间佩剑的穗子轻轻晃了晃。那剑是三年前从敌将胸口拔出来的,至今鞘上还留着一道月牙形的凹痕。

“这是西域诸国的降表。”新帝把奏折往前递了递,指尖在“永称藩属”四个字上顿了顿,“太傅说,该赏。”

沈醉的目光掠过那些墨迹淋漓的名字,忽然想起去年深秋在戈壁滩上,一个断了腿的敌兵用刀在石头上刻下的血书。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臣不敢领赏。”他低头时,看见靴尖沾着的草屑——那是今早从校场带来的,混着些微的血腥气。“边关将士的尸骨还没寒透,臣……”

“将军是觉得朕赏得轻了?”新帝的声音陡然拔高,龙椅上的鎏金龙头在阴影里闪了闪。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扑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极了当年宫变时,那些藏在梁柱后屏息的呼吸。

沈醉沉默着解下佩剑,双手托着递上前去。剑鞘上的凹痕在夕阳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恰好落在新帝颤抖的手背上。

“陛下可知这道痕的来历?”他忽然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些说不清的东西,“三年前,臣在雁门关外斩了西戎王的长子,他临死前用刀鞘撞出来的。那小子说,总有一天,他弟弟会踏破这宫门。”

新帝的手指猛地缩了回去,龙袍的褶皱里露出半截明黄的里衬。沈醉把剑放在旁边的香案上,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大约是那只先帝传下来的玉杯,又被吓掉了。

“臣请辞。”他的声音很轻,却盖过了太监们慌乱的脚步声,“臣老了,想回家种几亩薄田。”

走出紫宸殿时,暮色已经漫过了金水桥。沈醉望着远处宫墙上盘旋的乌鸦,忽然想起第一次进这皇城的情景。那时他才十六岁,背着一把断了弦的弓,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先帝的仪仗从面前经过。当时觉得这宫墙高得能挡住天,如今才明白,再高的墙,也挡不住日子往老里走。

“沈兄这就要走?”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醉回头,正看见苏青玄摇着折扇站在汉白玉栏杆边。这位以智谋闻名的御史大夫,此刻正用扇尖挑着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嘴角噙着惯有的浅笑,可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苏大人还要留多久?”沈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那石子骨碌碌滚进排水沟,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把户部那本烂账理清楚。”苏青玄的扇子“唰”地合上,指节在扇柄上敲了敲,“不过话说回来,沈兄真打算回那穷山沟里刨地?你那身本事,埋在土里不觉得可惜?”

沈醉想起故乡后山的那片梯田,每年清明都要长出一丛丛的野菊。他娘活着的时候总说,那是他爹的魂变的,守着家呢。

“苏大人可知‘可惜’二字怎么写?”他忽然往皇城根下走了两步,指着墙根处一株歪脖子树,“你看那树,长在砖缝里,连阳光都晒不全,可它开春照样发芽。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可惜不可惜的。”

苏青玄望着那株倔强的树,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混着些无奈,还有些如释重负。

“也是。”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扔给沈醉,“这是江南新茶,送你解解路上的乏。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治咳疾的方子,我试了,管用。”

沈醉接住茶包时,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雨。他抬头望了望笼罩在雨雾中的宫殿,忽然想起出征前,女儿踮着脚在他衣襟上绣的那朵小雏菊。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比这宫里所有的奇花异草都好看。

“替我向嫂夫人问好。”他把茶包揣进怀里,转身时,看见苏青玄正望着宫墙的方向出神。雨丝落在他的乌纱帽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当年他们在科举考场上,不慎滴在卷纸上的墨渍。

离开皇城时,城门校尉非要塞给他一坛陈年的女儿红。那汉子黝黑的脸上堆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将军,这酒是俺婆娘当年陪嫁的,埋在地下快十年了。您带着路上喝,也算俺们哥几个的一点心意。”

沈醉接过酒坛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看时,只见骠骑将军赵猛领着十几个部将立在雨中,每个人的铠甲上都淌着水,却没人肯动一下。

“将军真要走?”赵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手里攥着一杆长枪,枪缨上的红绸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那北境的蛮子要是再来犯境,谁来带我们打仗?”

沈醉望着这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们在雪地里埋锅造饭,赵猛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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