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背约的代价。就像狼知道不该去招惹带崽的母狮,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走到炭盆边,将酒葫芦凑到火上烤了烤,酒液温热的香气漫开来:“陛下可知,北境的牧民最恨两种人,一是抢他们牛羊的马匪,二是言而无信的官差。我们守住规矩,他们才会守规矩。”
皇帝沉默半晌,玉如意轻轻磕在案几上:“你总是有道理。罢了,这北疆的事,终究还是得你多费心。”
沈醉仰头饮尽温热的酒,喉结滚动:“臣只希望,十年后再去北境,看到的是牛羊满坡,而不是白骨露野。”
走出暖阁时,阳光正好落在太和殿的金顶上,折射出万道霞光。沈醉望着宫墙外的长安城,忽然觉得那喧嚣的市井声里,藏着比任何盟约都更坚实的东西。
他腰间的酒葫芦轻轻晃动,像是在应和着某种无声的约定。风穿过午门的城楼,带着远方草原的气息,也带着这座皇城久违的、关于和平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