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仍是风平浪静。
这不免让陈正暗自起疑。
难道那香火魔修不打算在他婚礼上动手,否则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堂中。
凌三思朝周淳拱了拱手道:“周兄,承让了。”
周淳皮笑肉不笑道:“凌兄,你生了个好女儿。本来她该是我周家儿媳的。”
凌三思脸色一变:“既然还未正式订婚,便是不算。如今我家女儿已经是陈巡察使的侍妾,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周淳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
“周兄,你要往哪里去,不留下喝杯喜酒吗?”
凌三思叫了两声,见其越走越快,扬眉吐气般的叉着腰,嘀咕道:
“算命的说老夫百岁前有一场大运,看来就是要应在今日了。”
他转过头笑着朝堂中另外两人邀请道:
“钱大人,杜道友,咱们一起去喝一杯?”
很快。
一场简单的婚礼就已走向尾端。
陈正目光扫过全场,只觉这场婚礼太平静了些。
虽然来的人不多,但凌家本就是个大家庭,加上翟家那边也来了些人,又有县衙的人凑数,也摆上了十五六桌的酒席。
他竟没看到半点破绽。
难道苍梧子的猜测出错了?
就在此时。
云姨走了过来。
她原本枯干变灰的头发已是乌黑发亮,脸上愁苦的皱纹也淡了许多,一双粗糙的手掌不知何时褪去了死皮,变得白皙干净,在她的身体内更是涌动着以往不敢想象的力量。
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打死一头老虎。
而达到这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一颗淬体丹,一颗气血丹。
陈正也不记得是哪位世家修士送给他的礼物了。
但是既然敢送给他,自然是精品。
丈母娘吃完之后,当场年轻了十几岁,和凌清儿坐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姐妹一般,很是赏心悦目。
此刻她穿着一身喜庆却不失庄重的青红色袄裙,端着两杯酒,神情带着几分忐忑。
“小陈,你帮我们娘俩太多了,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杯酒我敬你。”
“娘,你太客气了。”
陈正笑着接过酒杯,而后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像庙里烧的檀香,有一种安宁的味道。
这股香味他在县衙中经常闻到。
据服侍他的丫鬟解释,县令的老母亲是个信佛之人,家中有个佛堂,经常要在家中焚香念经,久而久之,县衙中就常有这股味道弥漫。
他心中一动,问道:
“娘,你身上是什么香味,真好闻。”
云姨面色一红,没想到陈正会如此唐突,但她还是老实回道:
“是县令夫人送的熏香,她说点燃能助人睡眠,而且随身携带,能消除体味。”
她刷了几年马桶,身上都快腌入味了,不管怎么洗身上都有一丝淡淡臭味,后来得了这熏香后,不仅睡觉时点燃,随身还要带着香囊。
陈正没再多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便自称不胜酒力,要回房休息。
他已猜到战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