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静音带着惊喜的呼唤。
纲手转头看去,只见静音正站在一口看似早已干涸的古井旁,手里提着一个装了半桶清水的木桶,她脚边的豚豚也发出“豚豚”的叫声,似乎在表达关心。
静音提着水桶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担忧:“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纲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视四周,寻找着那个少年的身影。
“只是老毛病,已经缓过来了。那个小子呢”
静音抬起手,指向废墟中一座相对保存完好、但也塌了半边的古老高塔顶端:“他在那里。”
纲手顺着静音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那座饱经风沙侵蚀的高塔断壁之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边缘。
他背对着她们,面朝着远方那场尾兽之间的“盛宴”,黑色的御神袍下摆在干燥的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一位在观看戏剧的冷漠观众。
纲手眼神微凝。
她走到静音提来的水桶边,弯下腰,双手捧起冰凉的清水,用力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刺骨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昏沉,让她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
水珠顺着她光滑的脸颊和金色的发丝滑落,滴在滚烫的沙地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她直起身,没有多余的话语,脚下查克拉微微凝聚,身形轻盈地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那座残破的高塔,稳稳地落在了面麻的身旁,一同望向远方那超乎常人理解的景象。
高塔上的风更大一些,吹动着两人的衣袂。
面麻似乎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语气平淡地开口:“醒了”
他的目光在纲手被水打湿后更显光泽的金发和因为水珠浸润而显得愈发娇艳的脸庞上短暂停留,尤其是那傲人的身材在湿衣勾勒下更显惊心动魄。
‘说起来,按年纪算,纲手都四十多岁了吧保养得还真是不错’一个邪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抛之脑后。
纲手没有在意他那一瞥,她的心思全在眼前的谜团上。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探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漩涡一族的末裔。”
她刻意在“末裔”二字上稍微停顿,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这个少年身上汇聚了太多的矛盾与不可思议。
漩涡的血脉,宇智波的写轮眼,日向的白眼,还有那两头闻所未闻的尾兽。
可是她记得九尾明明在木叶啊!
而且十尾
她活了四十多岁可从未听过什么十尾。
面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末裔我可算不上什么末裔。”
“我们漩涡一族,虽然早已不复当年涡潮村的盛况,但血脉纯正的族人,仔细算算大概还有六七个吧。”
他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名字和身影。
漩涡香草、漩涡香燐、长门、火乃香,还有自己和鸣人。
这还不算一些流落在外、未被发现的族人。
“六六七人!”纲手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你说漩涡一族还有六七个血脉纯正的族人!”
这个数字,对于经历过涡潮村覆灭、一直以为漩涡一族已然凋零殆尽的纲手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在忍界,一个拥有特殊血继限界或秘术的家族,能够保有六七名血脉纯正、且大概率都具备相当实力的成员,这已经算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中等规模忍族了!
许多小忍族,名义上可能有几十人,但其中真正能继承家族核心能力、达到忍者标准的,往往也就这个数,甚至更少。
她低下头,秀眉紧蹙,陷入了深思。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许多事情。
比如漩涡一族有这么多幸存者的话,为什么木叶没有再找到
是没有找到,还是
同时,纲手越看眼前这个少年的面容,越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这种熟悉感挠得她心痒。
她抬起头,再次追问:“那么,你的名字呢拥有如此多秘密的漩涡族人,总该有个名字吧”
面麻看着纲手那执着追问的样子,知道不给出一个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
他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告诉她“漩涡面麻”这个真名。
面麻迎着纲手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神秘意味的笑容,清晰地说道:
“你可以叫我——修罗。”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再次在纲手耳边炸响!
“修罗!”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眸瞬间瞪圆。
纲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面容俊朗还带着些许少年青涩的黑发少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名震忍界、令各大忍村闻之色变的“修罗”联系起来!
那个“修罗”建立了离经叛道的星之国,屠戮了无数贵族和大名,凶名在外。
又两次三番潜入防守严密的木叶隐村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