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全都归到了维度环境改造的建筑队里。
而将工作分配完,吕顾便也没再拖延,八个人实际上还是一套脑子,或者说意识。
在觉得自说自话有些无聊后,索性都闭上嘴,随后众人纷纷动用tp传送权限,接连消失在原地。
很快,半空中就再次只剩下一道身影,立于天上。
空中的风,将吕顾一身宽大的月白道袍,吹得猎猎作响。
此时,他虽是目视前方,但瞳孔中,却倒映着完全不同的景色画面。
时而是写满英文标示的异国街头,时而是满面黄沙的孤寂景色。
忽的,又变成满是洁白云海的梦幻天域,正与暗红压抑的地狱景观交相呼应。
神秘死寂的终末之岛热闹得下着饺子,一片熙攘的小城满是人气。
而最终,一副掉漆的木门摒弃一切,双掌推开,古朴幽静的尘世观映入眼帘。
最终,眼前的画面消散,那云海下狭长的岛国映入眼帘。
“樱花国贫道来了!”
吕顾一头俯冲而下。
笑声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鲸鸣,迅速远去。
时间流转。
日月交替间,天色渐暗。
此刻。
傍晚的东京街头霓虹闪铄。
兴奋的人群纵声高歌,疲惫的社畜挤着尾班车。
佐藤,便是这其中之一。
微微谢顶的发型,搭配着一身灰色西装,在大夏天拥挤的地铁上满头是汗。
人。
男人,女人,年轻的,年老的。
入目全是,密密麻麻、一个挤压着一个的人。
就象是便利店中,以数量为卖点的产品,利用着每一寸包装空间。
廉价,就如自己,与这节车厢内的很多上班族一样。
佐藤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会如同那些前辈般,死在这车厢下,才能摆脱这一切。
但每每想起,家里还算贤惠的妻子与年幼的女儿,便会将他从危险的想法中拉回。
曾几何时,刚出校园的他,也一度认为努力和时间可以带来改变。
但如今已过三十的他,还是没能在生活这条路上,看到一点点容人休息的长椅。
就好象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某次迈步时,发现已经老迈得走不动。
或是在那之前,便在某个早晨被吝啬的社长开除,然后就如报纸上很多失业中年一样
这,是一场名为生活的烹调,会慢慢灼烧,在食材不知不觉中将其煮熟。
而让人痛苦的是,半生不熟的佐藤发现了这一点,但已经无力改变。
燃气费、水电费,还有家里的老人,一切都将那点容错空间排满。
生活仿佛只剩下了起床、挤地铁、上班,然后一直坐到月亮升起,再拖着一身积年累月的病痛,坐上地铁回家睡觉,然后再重复一遍。
他已经很幸运。
拥有不算漂亮,但足够贤惠关心自己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也没有那些,无理取闹的长辈和兄弟朋友。
他足够幸运,一路相安无事地熬到了现在的年纪。
但同样,他也见到了身边一个个人,因为种种原因坚持不下去,出现在树上、车底,或是湖里。
而就在今天,公司的办公楼中。
他工位靠近窗户,得以与一位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前辈,自其在天台一跃而下见了最后一面。
那人影从窗前坠落时的画面,此时依然在佐藤眼中清淅地回放着。
第四种选择,出现了。
“咯吱…咯吱…”
伴随着电车的摇晃,飘忽的视线中,还是一眼望不到头、低垂着颈椎的人群。
佐藤不由想起,隔壁那个古老国家,在网络上流传的一段谚语。
“…杀鸡儆猴么…”
佐藤觉得,这句话说的就是此时的自己,只不过动手的是这个社会,或者说是这个国家。
身边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人,向自己示范了如果出错的下场,命运却唯独没有对自己出手。
可以说是幸运,但这种幸运却仿佛一条冰冷的绳索,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他,带来窒息和冰冷压抑。
他完全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自己会不会成为那只警醒旁人的鸡。
目睹了越来越多人的选择后,他也越来越忧心这个问题,甚至有些失眠。
但却没有时间去看医生,只能用药物撑着。
工作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感觉自己的精神越发萎靡,感觉迎来自己作出选择的那一天,也越来越近了。
但一切还要继续,还要重复下去。
“叮——!”
一声略显刺耳的铃响,地铁到站。
也将密闭空间内,陷入恍惚的佐藤唤醒。
他开始盲目地跟随着人群,走着熟得不能再熟的流程。
光洁的地板,折射着站台的灯光。
一路,鞋子敲击地板的声音,单调嘈杂。
随着感应门打开,还算清凉的夜风立马涌入,让浑浑噩噩走出车站的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