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就是斗的心气,斗的是大运。
此战,绝不能再败了。
秋长岭抚须轻笑:“以二将军的武勇,就算不能胜,也绝不致于败亡。”
法海和尚也是微微点头:“那使锤的小子,力量或许还在小王爷之上,却也强不了多少。
只是仗着臂力强横,招式怪异,若老僧出手,三合之内,必然将其打成肉酱。”
这两人一说话,其馀几人,也全都微微点头。
他们没有看错。
陆无病虽然出手凶威赫赫。
却并没有表现出让人惊悸的本事来。
他用的力量不到三成,出手全是平击。基础力量一百二十馀万斤,连五十万斤都没有用出来。
不过,也已经足够了。
前面出战的这些虾兵蟹将,在他眼里,就如同木桩子一般,哪用得着什么武艺,直接抡动锤子去敲就可以。
一锤一个,如同打鸡蛋。
轻松快活。
若是他知道,对方竟然用心的评判他的战力如何,恐怕会笑掉大牙。
他甚至不在意对方派出什么人。
只是内心琢磨着,怎么才能让那位金阳王宇文垂下场。
不杀此人,这支十万大军就依然斗志不衰。
主心骨未倒,再怎么攻打,都很难直接拿下。
接下来大军掩杀,恐怕会陷入胶着之中,无谓死伤许多士卒。
若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斗将机会,在对方没有防备的当口,把对方主将斩杀。
这一场战役,当能完胜。
身后欢呼声,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响起。
那是十万大离兵马,见到自家主将连杀三将,士气如虹,在呼喊。
若非陈同喜死死压住阵脚,恐怕这些人已经嗷嗷叫着冲上前来厮杀一场了。
“小贼,纳命来。”
大离兵马喝彩声中,对面寂静无声的北周兵马阵营之中,又飞马窜出一将。
来将黑盔黑甲,头戴虎头吞天盔,身着鱼鳞锁子甲,手中舞着一柄长约丈八的巨大狼牙铁棒。
此人骑术显然极好,马快如飞。
连人带马全都涌现漆黑如同氤氲般的煞气,只是几个窜跃就到了身前。
巨棒一挥,呜呜啸叫着,打出一片棒影。
轰
影影绰绰数十道黑色棒影之中,隐隐探出一头凶横暴戾的黑色虎头。
虎口之处,如雷炸鸣声中,一点黑光,已然点到了陆无病的胸前。
“虚实相间,煞气为王。”
陆无病完全无视头顶那迷迷蒙蒙一片棒影。
端坐在大红马之上,嘴角微弯。
只是左手紫金锤悄然抬起。
咣
棒影全然消散。
那丈八狼牙棒尖端蜂刺,喀嚓一声,就已折断,厚实棒头沉重轰在金锤之上,就如撞到了一座参天雄峰。
一圈气浪波纹,如同旋涡般,向着四方冲击。
巨力倒撞之下,虬须汉子连人带马突然顿住,眼神全是骇然。再也寸进不得。
双臂漆黑筋络猛然炸裂鼓起,血雾溅开。
他还没来得及厉吼出声,就见身前红影一闪,那匹大红马,如箭射到
一只紫金锤头遮盖了视线。
“给我开!”
樊黑虎心中惊怒,心道错了,全都错了。
这哪是力气只比宇文霸强一点点,强得简直没了边。
自己人借马力,真元煞气全力催发,这一棒有着崩山之力
可是,打在锤上,却是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对方锤子刚刚扬起,身前身后,三丈虚空,就已经如同胶水般,死死固锁,令自己动弹不得。
啪
樊黑虎只来及双臂撑着棒杆往外一推,就觉脑门一震,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无病拨转马头,右锤收回。
无头的樊黑虎胖大身躯,连同弯成半圆的狼牙棒齐齐摔落马下,只馀黑马悲鸣打转,向着一侧疯跑而去。
身后又是一阵巨大呼喝响起。
却也盖不住陆无病清朗喝声:“宇文垂,你身为北周金阳王,号称无双虎臣,镇国大将。难不成,就只懂得让麾下将领送死不成?
如此怯懦龟缩之辈,也敢犯我大离,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来来来,我让你三招。”
陆无病真元灌输胯下雪里红体内,循经走脉,人马一体。
高大红马,脚下如同生出云雾,一踏之下,碎石尘土飞溅。
起伏奔腾,如龙如象
他双锤一撞,金铁交鸣,开声怒吼,一人气势,压得对面北周大军安静如鸡。
一时之间,气势此起彼落,北周军阵都有些稳不住后退的步伐,向后连退三步,阵势摇动。
“大师,还请你出手斩得此獠,破城之后,定然不会亏待大梵寺。”
金阳王已然怒极,五指紧捏月牙戟杆,直捏出几个森森手指印来,双眸象是要喷出火焰,声音却是愈发低沉,吩咐身边老和尚。
他决定,再忍忍,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