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快要气疯了的支书不同,民兵队长是正儿八经经过正规训练的,尽管不如村里那几个百战老兵,哪里打枪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你去带几个人,拿着马灯、手电,把那个二虎头给我干掉,最少也要把它赶出村子。
其他人,拿好家伙事儿,把没排查完的地方排查一遍,首要确认有没有人受伤。"
此时路平安已经落下飞剑,把二虎头收进了空间。二虎头虽然只是凶兽,难保没有大用,得留好了。
做完这些,他悄悄回了李家的院子,和李西报了个平安,回到厢房屋顶重新躺了下来,深藏功与名。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是有熟人,依然还是不要出头为好。
不说别的,就说他打的二虎头,人家村里想要,他是给还是不给呢?
当然,或许村里人没有那种想法,但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不嫌麻烦啊?
村子嘈杂声不断,一直闹腾了大半个小时,才算重归平静。
那个受伤的倒霉蛋被人连夜送去了乡卫生院,至于那个不幸被二虎头咬死的老光棍,村里也有安排。包括那头倒在血泊中的瘸腿倔驴,也被拉走收拾了。
二虎头倒地的那个石碾子旁边,围着支书、民兵队长和几个老头子。
他们正在马灯的照耀下勘察现场,就是一个个仿佛是牙疼一般,直嘬牙花子。
众人一阵干笑,只要不傻,都不会相信这种推断,自己主动把唯一的正确答案排除了,然后继续努力琢磨,试图搞明白咋回事儿,然后再被种种证据引回来,陷入了一个怪圈儿。
路平安没等到李来银和李南李北他们回来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穿上衣服和鞋子,顺着梯子下来,只见屋里只有李西和李北,其他人都不在家。
中午队上煮驴肉,到时候掏点钱多买一些回来,卷在油饼子里,别提多好吃了。"
黄秃子无儿无女,也就不讲究了,过了中午就下葬,时间有点赶。"
路平安没有圣母到为一个救不了的陌生人悲伤,当时他赶到时那人都已经软了,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哪怕是再坚持半分钟,路平安都可能把他救下来。
李西给路平安打了些水洗漱,李北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不过我听老叔和八爷说,那二虎头应该还是死了,有人开枪打中了它,流了一大滩血,就是没找到二虎头的尸体。
我还没见过二虎头呢,真想见识见识到底长啥样。"
路平安从包里拿出茶缸子和牙刷牙膏,嗯嗯的应着声,自顾自的洗脸刷牙。
李北也怀疑,只不过他作为男人比较有理性。路平安枪都没一把,拿啥开?
李西可不管那么多,女生的脑回路是靠第六感协同的,更容易感情用事,反正她觉得就是路平安干的。
我就是听到声音去看了看,结果到处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我就回来了。"
说是这么说,至于李家姐弟信不信,那就不是路平安能控制的了。
简单喝了一碗粥,路平安拉着李北出门转了转,晚上看不端详,此时一看,发现这个村子还不小。
村里的房子倚着山坡而建,不是那种一层一层的,而是因势就形,捡哪里有适合建房的地方,就在哪里起个院子。
坡下是一个山谷,山谷对面依然是房子,属于同一个村子。那边也是一个个石头房子,典型的山里人家。
这边的田都是梯田,两道水渠贯穿其中,位置低一些的地块儿可以浇水,地势太高的就不行了。
路平安在这里见到了那条通往山里的土路,见到了李西当年捉知了猴的小树林,也知道了那户神秘人家所在的方向和距离。
没多久,村里响起了钟声,生产队通知大家打饭了。
其实完全都不用通知,煮肉是一年都难得有两回的大事,村子里的社员们都很积极,早早的就在村里的老食堂门口排队,等着领肉。
肉不是绝对平均分配的,一会儿吃过饭还要去把黄秃子葬了,帮忙出力的人可以多领一些肉。
还有受伤的那个倒霉蛋家里,他们可以多领一些肉骨头,说是用来给那个鲁莽的小青年补身体。
此外谁家条件好,还能掏钱额外买一些。
当然,山里人挣钱不容易,大部分人家都舍不得买,领了属于自家连汤带骨头、带肉的那一份就走。
李来银和李凤英都帮忙了,不管是收拾驴子,还是操办黄秃子的后事,李家领的肉不少,还有一些驴杂碎。
最显眼的是一根驴鞭,这可是李来银和会计好说歹说才买来的,原本人家不想卖来着。
他在林家窝棚屯子就听说了,路平安就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