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酒店楼下已经围满了警车,各大媒体像闻到腐肉味儿的苍蝇一样涌上来把警察团团围住,话筒和摄影机一股脑地怼上去企图获取第一手新闻资料。
贝尔摩德他们的车子与陆陆续续赶来的FBI们擦肩而过,和FBI们凝重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是,车里几人都很轻松的样子。
刚刚的疯闹劲儿过了,若间菊江像一个出门郊游后在回家路上活力耗尽的小学生,头靠在车窗上半阖着眼睛休息。
安室透支着脸看着窗外的警车,金色的头发被路灯的光照得亮眼,双眸却隐在发丝的阴影下,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贝尔摩德的膝头放着笔记本电脑,此刻正对着屏幕敲敲打打,一时间车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车子拐弯的时候,贝尔摩德从后视镜往后望了一眼,街角一个矮小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惊讶了一瞬,随后看了眼闭眼假寐的若间菊江,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
“资料已经回收完毕,波本,做得不错。”贝尔摩德轻声说,她刚刚就是在处理巴特布朗的电脑传回来的文件。
她交给波本的U盘病毒能够在后台自动传输巴特布朗电脑里的文件到贝尔摩德的电脑里,这也就意味着FBI搜查出的情报组织手里也掌握了一份,这有助于组织在后续的竞选中适时爆出巴特布朗的丑闻,帮助支持的政客更好地打压竞争党派,获取更大的利益。
“没什么。”安室透看了眼若间菊江,用同样小声的音量回答道。
其实他刚刚将同样的情报同步抄送到公安的下线那里去了,公安对插手竞选没有什么想法,但安室透认为或许他们能够在这些情报中找到组织的把柄。
这次组织的行动太急促了,甚至有点慌乱,贝尔摩德更是在任务前就默许了巴特布朗的死亡,巴特布朗的完美政治人设也许是虚假的,对大资本强硬的态度却是真实的,他手里一定有不少组织的把柄,才会引得组织急匆匆下手。
FBI也是因为相同的考量急忙赶过来的,也不排除他们已经蹲点巴特布朗许久的可能性。
直接销毁文件是个好方法,但是巴特布朗这个人身上牵扯到的势力太过复杂,组织牺牲一些利益引得各方狗咬狗才更方便组织浑水摸鱼。
若间菊江刚刚评价组织的那番话,乍一听可能像是无差别攻击里的溅射伤害,只是她针对琴酒的进攻里附带一提的东西,贝尔摩德却意识到这和“那位先生”的一些想法重合了。
组织屹立近百年,绝不是沉不住气的团体,但因为这么多年的积累,资本逐渐增加,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各国政府的注意。
既然体型太过庞大在水里难以躲藏,那就干脆把水搅得更浑一点,把水底的泥沙翻出来,遮掩住身影,从追猎者的视线里消失。
想到这,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看向后座已经陷入浅眠的若间菊江。
她的脑袋搭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行驶一点一点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和醒着的时候形成极大的反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贝尔摩德的车上睡着,纵观整个组织,也就柯尔希能做到了。
而这样的柯尔希拥有卓越的嗅觉,让她能够很快地在组织里展露头角。
BOSS看中的就是她天生的敏感度吗?贝尔摩德在心里猜测。
***
若间菊江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她的好同事是怎么把她送到房间的了,反正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了。
每日赞美安室透,若间菊江真诚地想着。
叫了份早餐送到房间,若间菊江坐在窗边的小桌子前,对着晨曦里的纽约,一边吃早餐一边打开了美国电视台的晨间新闻。
“昨晚21点,纽约州议员巴特布朗与克顿酒店19层的房间里遇害身亡,根据消息灵通人士称,巴特布朗遇害时正在进行令人发指的儿童性侵害行为,FBI已经找到了当事人,并声称这位年仅10岁的小女孩是案件唯一的受害者……”
若间菊江往嘴里送香肠的动作缓缓停住,冷笑一声。
看来全世界媒体粉饰太平的举动都是一样的,以巴特布朗的行事的熟练程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对儿童实施犯罪行为,至于之前的受害者都去哪了……
若间菊江放下刀叉,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愿细想。
无家可归者一直是变态犯的最佳目标,他们大多没有固定的居所,没有熟悉的亲朋好友,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消失几个儿童更是像水滴到海面上一样没有丝毫波澜。
若间菊江将手掌贴到玻璃上,手掌冰凉的触感让她回了神。
眼前这座繁华的城市下隐藏了无数的污垢,政客就是钢筋水泥浇筑的美丽身躯上最大的蛀虫。
美国是这样,日本也是。
若间菊江突然感到有些无趣,意兴阑珊地关掉电视,躺回床上把自己摆成“大”字型,望着酒店华丽的吊顶放空自己。
几分钟后,她一骨碌爬起来,决定出门逛逛。
虽然刚刚到达纽约不到三天,但若间菊江初次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的兴奋已经过去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疲倦感。
她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