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对面是一个纯情的高中生,那安室透应该会编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对方,“两个人可能早上有各自的任务需要处理。”
如果他对面是组织里的其他同事,那他会毫不留情地关上门让门板撞击对方的鼻子。
可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未来好搭档兼他需要搞好关系的对象,安室透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认命地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侣。”
若间菊江马上明白了安室透暗示的意思,有点失望的同时,眼神也变得复杂且警觉起来了,“贝尔摩德她,是自愿的吗?”
“以她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没人能强迫她。”安室透正色说道。
“那就好。”若间菊江点点头,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安室透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在组织里还是挺常见的。”安室透想了想,多解释了一句。
若间菊江皱眉,不理解但是尊重,“不愧是跨国企业,氛围就是开放。”
安室透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跨国企业”这个定位,实际上他觉得大半夜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和组织成员谈论这种事情也很怪异。
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这件事比较好,安室透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应该回去了吧?明天还有任务,如果搞砸了我是不会帮你在琴酒面前说好话的。”
若间菊江撇撇嘴,不太满意,“不要在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啦,组织成员还要那么早睡觉吗?”
说完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安室透,“明明外表看起来像是自由热情的外国人,骨子里却有点日本传统的保守观念呢?”
安室透搭在门框上的指尖微微用力,心下一紧,他进入组织时编造的身份就是在国外待了很多年的日裔,因为外表才没有被组织怀疑公安的真是身份,柯尔希的话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使他高度警觉起来了。
是随口抱怨,还是有心试探?
“为了你明天的任务着想罢了,如果你想出去玩,我也可以奉陪哦。”安室透扬起一个笑容,连嘴角勾勒的弧度都很标准。
听他这么说,若间菊江倒是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明天见啦,搭档。”然后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安室透看着若间菊江的背影,面色微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他才关上房门回到电脑前。
在新建的文档里打出若间菊江的名字,安室透对着屏幕沉思,若间菊江刚刚的话像是试探,但又在抛出话题后迅速抽身离开了,为什么?
安室透靠在椅子里,手背抵着额头,若间菊江虽然总是表现出很跳脱的一面,但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从她很快就获得代号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以后还是应该要再谨慎一点。
柯尔希比贝尔摩德更加不稳定。
收获搭档超高评价的柯尔希完全没觉得自己难以琢磨,她只是突然发现了搭档居然还有一点操心属性这件事。
不过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提醒过女生一个人要小心,这大概就是老好人的通用特质吧。
在组织这么人情冷漠的地方还有这么善良的同事真是太好了!
不过想起琴酒之前私底下交给她的任务,若间菊江轻哼一声,躺进大床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卷,蹭了蹭枕头。
都怪琴酒,她要变成在背后给好同事挖坑的小人了,啊,菊酱不是故意的!
若间菊江就这么怀着内疚十分快速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
这次任务的目标巴特布朗在民众眼里应该算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在上一任期他曾在学校教育、城市建设和政府救济等多个方面做出不菲的政绩,但也因为在其他方面经常和老牌资本唱反调而一直受到旧资本的打压。
若间菊江在昏暗的车里翻看手中的平板,平板里是巴特布朗的资料,详实地记录着他的经历以及今天晚上会场的各种信息。
她的手指划过一条条记录,在“巴特布朗热心于儿童救助事业,曾主导在纽约境内建立多家孤儿救助场所”这句话上停顿了一下,轻轻在屏幕上点了点。
贝尔摩德坐在副驾驶,回头交代道,“巴特布朗常年住在这家酒店,你们的任务就是潜进他的房间,把这个U盘里的病毒放到他的电脑里,”她把U盘抛向后座,安室透伸手接住,“任务不算困难,但是要万无一失,组织无法接受巴特布朗当选后带来的损失。”
安室透眸光一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若间菊江则低着头,没有说话。
“柯尔希?”贝尔摩德喊她。
若间菊江抬起头,平静地问道,“最坏的结果是?”
贝尔摩德一愣,很快反映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最坏的结果当然是——他再也无法选举了。”
若间菊江若有所思。
“不过柯尔希,这里是在美国,在那群政客的脚下,还有虎视眈眈的猎犬,小心闹得太过被咬伤。”贝尔摩德好意提醒道。
“是吗?”若间菊江漫不经心地熄灭平板,“我最喜欢狗狗了。”
安室透皱起眉,他可不想替若间菊江收拾烂摊子。但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