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再次猛烈进攻,又一个劈杀,球速瞬间达到150km/h。
羽毛球落点十分刁钻,不出意外会压线。
然而这一次,冉染似乎早已猜透对手的球路,提前做好准备,对方还没击球她便开始移动,手腕和手指稍微卸力,击中羽毛球,球过网后迅速下落。
对方虽然立刻上网,但冉染给的是贴网球,对方只能挑高球。
冉染抓住进攻机会,一记劈杀顺利得分。
系统亮起红灯,冉染得分。
她还是第一次在系统手里拿到分数。
冉染绑定练球系统已经两个月。
系统提供空间场地,可以查阅未来数十年的比赛视频,还有一个虚拟对手陪她练球。
虚拟对手的数值可以随意调节,它可以球速快,喜欢扣杀,也可以擅长拉吊突击。
如果冉染想专门练习某一种打球方式,虚拟对手也可以给她喂球。
有人喂球,不用捡球,这可比请教练方便多了。
冉染退出虚拟系统,斗志昂扬地去找亲爸冉新华。
1989年,余晖倾泻在砖墙上,伴随着沉闷的电流声,白色的号角喇叭不断播报着比赛进程。
实验中学家属院的大喇叭安在居委会的屋顶上,爷爷奶奶们拎着马扎凳、摇着蒲扇站在居委会小院前。
“印南选手劈吊对角,庄皎危险了……庄皎把球救回来了!不愧是华国名将!庄皎已经为华国拿到六个世界冠军!”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场上比分9平,先拿到9分的是印南选手,印南选手选择不加分,那么决胜局仍然是看哪位选手先到11分……”
冉染背着书包经过居委会,虽然没有停留,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庄皎姐姐又去比赛了,今年是伯蒂杯的首届比赛,这场比赛……
冉染在系统里看过这场比赛的视频。
冉染走到家属院的商店前。
前年开商店的老板买了台彩电,是院里为数不多的彩电,每天都有好些人凑过去看电视。
电视正在转播伯蒂杯大赛,商店早已人满为患。
八十年代末的彩电并不算十分清晰,却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解说的声音传来,“可惜了!!”
一屋子人泄了气,“输了!”
“哎,怎么会输了?庄皎不是特别厉害吗?”
“年纪大了呗!年纪上来了,体力跟不上,和年轻人拉吊,能拉得过人家吗?”
“前几年老将们陆陆续续退了,只剩庄皎挑大梁,这几年还真没出挑的新人。”
商店内烟雾缭绕,好像都在为国羽队的将来忧心。
冉新华拎着板凳慢悠悠走出来。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冉新华刚一出门就看到幽怨的冉染,赶紧把烟掐灭。
冉染道:“不是已经戒烟好久了吗?”
冉新华说:“一根冰棍。”
冉染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冉新华:“外加一包果丹皮。”
冉染说:“还要一包大大卷。”
冉新华:“……”
他嘟嘟囔囔地去付钱,“养孩子真是来讨债的。”
冉染心安理得地啃着冰棍,“这样我就不会告诉爷爷奶奶了,但话说回来,你还是要戒烟,就算庄皎姐姐输了,也不能抽烟。”
冉新华动作顿住,看向冉染。
冉染神色平静,好像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这孩子才13岁,一直是人小鬼大。
冉新华强调道:“我只是烟瘾犯了,和庄皎没关系。”
冉染:“说谎!再加一包亲亲虾条!”
冉新华:“你别得寸进尺!!”
冉染的父亲冉新华曾经是国家羽毛球队的主教练。
赛场上,他的曾用名是冉平,这个名字曾带领国羽队杀穿世界级各大比赛,捧回无数个奖杯。
他退役后成为羽毛球队的教练,冉染可以说是在羽毛球队的训练基地长大的,从小就抱着球拍到处跑。
庄皎是目前国羽队女队的主力,她战绩辉煌,被称为羽毛球界的女皇,也是冉新华一手带出来的。
后来不知为何,冉新华离开国羽队,离开首都,带着冉染回到汉西省省会崇华市,他从主教练变成普通的中学老师,三年前再婚,过上了平凡普通的日子。
冉染放弃亲亲虾条,提了另一个条件,“今天我要向你挑战!”
冉新华挑眉。
他把烟藏好,抄着口袋嘚嘚瑟瑟往家走,“你打得太烂,我不和你打。”
冉染三两口把冰棍吃完,追上去,“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哦?”
“我今年已经13岁了!变强了!”
“哦。”
“……爸!”
冉新华说:“我十岁已经开始比赛了。”
冉染:“!”
她直到现在还没能去体校系统训练,还不是冉新华拦着不让?
冉新华明明是打羽毛球出身,可偏偏不许冉染打羽毛球。
平时打着玩儿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