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姐姐,你的瑶瑶遭大罪啦!”
还没进屋,尧瑶的声音就已经传进钱明月的耳朵里。
正绣着三只蝴蝶的姑娘笑着放下手上的圆形绣棚。
“还有霁月,她也受委屈啦。”
听那语气就知道,不是想象中那种糟糕又紧急的事情。
钱明月看了大丫鬟一眼,人马上去端尧瑶喜欢的姜撞奶来,再有绿茶搭配上桂花糕吃正好。
“你要替我们做主呀!”
话音落下,尧瑶正好坐在了她新出炉不久的大姐姐面前。
“没事就叫我大月儿,有事就是明月姐姐了?”
钱明月故作不高兴地指指她,埋怨的话还未出口便成了亲昵的笑。
“怎么喊,姐姐都是我的明月呀!”
她作西子捧心状,与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说吧,什么事情?可是缺了花销?”
不用尧瑶开口,懂事的大丫鬟桃红立马上前,噼里啪啦就一通全说了,连说话的停顿都模仿得极像。
一向带着笑的钱明月脸色都沉了下来。
明月的奶妈、也是院子的大管事,立马带着人“冲”去了旁边霁月的院子。
“先前就觉得她对我有成见,但我没说什么。”尧瑶用一种无奈的口吻说着。
“现在才觉得人确实前倨后恭,恐怕在你们面前都不是这个脸孔吧?”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明月的脸色,又看到丫鬟在明月的示意下,过来给她重新添了半杯绿茶。
尧瑶:“也许她是担心霁月,但……一个嘴碎的老太,唉。我计较什么呢,唉。毕竟我只是个干女儿,唉。”
“轮不到她胡说八道的,我们全家都很欢迎你,都乐意和你当家人。既然都是钱家的女儿,拿一样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钱明月明事理,在尧瑶以退为进的态度下,更是坚决要严肃处理。
“好好好,都听姐姐的。”
尧瑶拼命压着上扬的嘴角,拿起勺子开始吃甜品。
说不计较,她还能真不计较吗?
死老太婆,竟然造她谣,哼!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一样掀开棺材板的。
这奶妈都半截身子入土,说不准就没几年活头了,还不好好积阴德,呵。
“都怕她碰瓷我。”
尧瑶私下嘀咕着,偷偷翻了几个白眼。
回到自己院子不久,尧瑶就听到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这奶妈被罚了半年月奉,等钱霁月差不多病好就会被送去乡下庄子当管事。
其实奶妈已经不负责亲自照顾小姐了,主要的活计都是丫鬟们在干,她属于是个小管事,但和钱霁月确实有几分情,不过这个处理办法也是霁月点头赞成的。
最重要的是,因为她言语失德、背议主子、挑拨离间,她儿子和丈夫的前途全毁了。
她亲生子别想再进钱家干活,她当小管事的丈夫也甭想往上升,说不准还会被排挤出去。
如此杀鸡儆猴,大家看到了钱家的态度。
类似这样的话还没在外头传开,就已经被钱明月亲自控制并制止。
“好好好。”
“果然,我没看错明月姐姐。”
尧瑶安心躺下了,继续养生日常。
和病了一旬多、至今还需要安神汤的钱霁月不同,尧瑶虽然系统显示健康度低,但意志力比较顽强,愣是一直活蹦乱跳。
又轮到了复查日。
“我好像恢复还蛮快?”
尧瑶对大夫试探地询问能否少喝一顿苦汤药。
“你比常人弱一些,可能是打娘胎里的毛病,脉搏都不如常人那般有力,这一遭吃了大苦,更是气血两亏,实在要好好养才行。”
小汪医生谴责的眼神很有力度,尧瑶马上不敢多说了。
这段时间,她一天三顿中药,每天早晚两餐的药膳之后还加上了补药。
就像加餐的点心一样,什么燕窝红枣、山药枸杞、灵芝党参,几乎全天都在吃。
以前可能是家贫,没那个各种药材进补的条件,用药也是效果最一般的,甚至熬药都不大讲究。
但现在钱家出钱出力,连煎药都不需要她费心,尧瑶还跟着去学了一轮手法。
见小汪大夫停止了絮叨,又开始检查起她身上那些好了不少的诸多外伤,尧瑶这才又开始慨叹。
“唉。”
“唉。”
“唉。”
“叹什么呢?小小年纪的。”
小汪大夫其实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六放在现代甚至可能还在读书,这会儿她却已经是快二十年的学徒,正式工龄超十年,准许独立出诊都有一年了。
据说她不打算成亲,等以后水平再好一些、年纪也跟着上来了,就收几个徒弟让人给她养老送终,也算不辱家传甚至要发扬光大了。
“药苦,我的心也苦。”
尧瑶摸着心口,故作难受。
颈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完全消下去,但也比最初看了就吓人的要好不少。
“看来我该给你再加点黄连。”小汪大夫一边写脉案病历,一边回答她,“已经给你准备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