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把重心转移到南城,所以边扬自幼生活在淮宜,还有三个现在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死党。
其中曾经最混的追着女朋友去读了军校当飞行员拿不到手机,另一个追着未来的女朋友去了曼切斯特读商科有时差,剩下的一个成了澳洲留子圈的PDF小王子,不点开就知道发消息的是这位哥们儿。
很快,一通漂洋过海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阿扬,要不要来澳洲哥们带你飞!“孟辰飞咋咋唬唬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通过嘈杂声可以判断显然是刚结束一场派对。
边扬掐灭烟头,摇晃威士忌里面的冰块,慢悠悠道:“不是你跑到中国大使馆门口哭着喊回家的时候了?”
孟辰飞猝然一哽。
因为高中成绩太差根本考不上国内的大学,孟辰飞家里干脆在他毕业后把他打包扔到了墨尔本,养尊处优的少爷一下子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直接坠落成了自力更生打袋鼠的阶级,根本受不了,于是便有了跑到中国大使馆门口哭着喊回家的光荣事迹,还不止一次。
往事暗沉不可追,现在孟辰飞已经完全爱上了天高皇帝远的生活,反正他家里未来也不指望他能顶天立地,前面还有一大溜哥哥姐姐等着上位,他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花钱而已。
所以孟辰飞也很不能理解自己的哥们究竟在折腾什么。
“阿扬,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我觉得阿姨不会希望看见你和叔叔闹成这样的,更何况……你不是最讨厌去公司干活了吗,你爸之前天天威逼利诱才能叫动你,现在好不容易清净了,锅都甩给蒋轩展了,还不如出来潇洒!”孟辰飞话说的很委婉,其实他还有没说的后半句。
边扬的母亲离世后蒋平卫迟早会再娶,不是这个带儿子嫁进来的寡妇也会是别的带女儿嫁进来的寡妇,至少不像有些人家里娶的后妈跟儿子年纪一样大,看上去太不像话。
最关键的是,边婉君是实实在在给边扬留了酒店和会所,能直接参与分红的,不像他妈给他弄的信托要他妈的等到六十岁才能生效!
孟辰飞悲伤地怀疑着自己真的能活到那天吗?
边扬冷笑:“呵,蒋轩展他真是我爸的儿子。”
孟辰飞宕机了一下:“啊?”信息量太大,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他他不是比你大七八岁吗?!”
所以蒋卫平早就出轨……不对,按照时间来算,蒋卫平还没和边婉君认识就有了蒋轩展!
孟辰飞惊的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场穷小子抛弃糟糠妻攀附富家小姐的狗血桥段,难怪这段时间边扬这么疯,他还以为之前和自己一样摆烂的兄弟突然奋发图强要争夺家产了。
孟辰飞悲怆道:“我、我……我现在就回国,兄弟啊你真是受大委屈了,哥们回来陪你散散心!”
“我可不想再被下一次药,”边扬呵呵,“挂了。”
孟辰飞:“……”
边扬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啪地一声把被子扔吧台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里面转圈的球形冰块。
他怎么会猜不透徐立志的心思?
二十多年前,徐立志跟着蒋卫平一起打江山,到头来却因为两个人意见不合连一杯羹都没分到,心里的怨怼与不甘早已昭然若揭,他最想看到的不外乎边荣集团被搅得分崩离析。
可那又怎样?
边扬根本不在乎什么继承什么家产,如果蒋卫平想要将母亲留下的心血和产业彻底替换,那他哪怕是毁了所有玉石俱焚都无所谓。
所以蒋轩展母子派人来给他下药,想让他因为私生活混乱的丑闻被蒋卫平厌恶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会在乎这些?
既然这么想要丑闻,那他大可顺水推舟给他们制造成百上千个,只是……
哗啦——
浴室顶端的花洒骤然启开,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带着氤氲的水汽瞬间弥漫开来,将整间浴室裹进一片朦胧的白雾里。
边扬抬手抹了把脸,任由水流顺着凝成绺的发丝滚落,沿着冷硬的眉骨、线条利落的脖颈再淌过肌理分明的胸膛,又在紧实的腰腹间汇成蜿蜒的水痕,最终在光滑的瓷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只是……那晚终究还是牵扯了不该牵扯的人。
男人垂着眼帘,目光沉沉地落在蒙着薄雾玻璃门的某个位置,与之重叠的虚影,是女孩撑在上面纤细又白皙的手臂。
抓紧又滑落,玻璃上落下的痕迹很快会再次被雾气覆盖,她很努力在压抑,眼尾要比今晚更红,她很瘦,于是可以轻易地托起,哪怕奋力挣扎也只能在绝望中更深。
“呼……”边扬单手撑着那扇玻璃门,蹙眉仰头时,锋利的喉结在剧烈的喘息中上下滚动。
缓和良久,他冷漠地将另一只弄脏的手伸到水流中冲洗,白色很快被冲散不见,可他的压力却并未完全释放。
是否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边扬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这一刻,真的特别、十分、无比想念那初次体验的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