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有些踉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怎么了?”李烬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关切。
那士兵名叫陈虎,不过十八岁,是上个月才入伍的新兵。他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道:“将军,我……我没事,还能坚持。”
李烬看着他单薄的身形,心中微微一叹。这孩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为了保卫家园,主动报名参军。他拍了拍陈虎的肩膀,道:“量力而行,不必勉强。训练是为了让你们变强,不是让你们受伤。若实在坚持不住,便去一旁休息片刻,恢复体力再跟上。”
陈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用力摇了摇头:“将军,我能坚持!匪寇杀了我隔壁村的王大叔一家,我一定要练好本领,为他们报仇!”
李烬心中一震,拍了拍他的后背:“好样的!记住这份仇恨,让它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但也要记住,在战场上,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
说完,李烬继续前行。走到练兵场边缘时,他看到苏凝霜正带着几名女眷,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士兵手中。苏凝霜是李烬的妻子,出身将门,不仅容貌秀丽,而且文武双全。她身着一身素色劲装,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给寒冷的清晨增添了一丝暖意。
“夫君,”苏凝霜看到李烬,快步走上前来,递给他一碗姜汤,“天寒地冻,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李烬接过姜汤,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苏凝霜,道:“你怎么来了?城中的后勤事务还不够你忙的吗?”
“后勤事务有张主簿打理,我放心不下将士们,便带着姐妹们煮了些姜汤送来。”苏凝霜笑道,“将士们训练辛苦,一碗热汤或许能让他们多些力气。对了,粮草和武器的筹备都已妥当,库房中现有粮食三万石,箭矢十万支,刀枪两千余件,足够支撑半年战事。”
李烬点了点头,心中稍安。寒关城地处边境,物资匮乏,能在短时间内筹备到如此多的粮草武器,苏凝霜功不可没。他看向苏凝霜冻得通红的双手,心疼地握住:“辛苦你了,往后不必亲自前来,让下人送来便是。”
苏凝霜摇了摇头:“将士们在前线拼死训练,我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夫君,我听说野狼谷的匪寇联合了北漠的射雕部落,此事当真?”
“确有此事。”李烬的脸色凝重起来,“昨日派去的斥候传回消息,射雕部落的首领巴图已经带着三百名神射手抵达野狼谷,此人箭术高超,麾下的神射手更是百发百中,日后战场上,怕是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苏凝霜秀眉微蹙:“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射雕部落的骑兵机动性极强,若是他们从北线牵制,野狼谷的匪寇从南线猛攻,我们腹背受敌,处境堪忧。”
“我已有对策。”李烬沉声道,“寒关城的北线有一道天然屏障,名为断云崖,地势险要,仅容一人一马通过。我已命赵虎带五百名士兵前往断云崖驻守,修建防御工事,届时只需派少量兵力便可牵制住射雕部落的骑兵。至于南线,我们只需加固城墙,深挖护城河,再在城墙之上布置强弩和滚石,匪寇若想硬攻,必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凝霜点了点头,又道:“夫君考虑周全,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匪寇人数众多,且都是些亡命之徒,若是他们不计代价地猛攻,我们的守军怕是难以支撑。不如我们再向朝廷求援,请求派兵增援?”
李烬叹了口气:“我早已上书朝廷,请求增援。但如今朝廷内部党争不断,边关战事又多,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派兵前来。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坚守待援。”
说到这里,李烬看向练兵场上依旧在奔跑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凝霜,你放心,我李烬誓与寒关城共存亡。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匪寇踏入寒关城半步!”
苏凝霜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心中安定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夫君,我相信你。我会守好后方,让你无后顾之忧。城中百姓也都愿意捐钱捐物,支持守军,我们一定能守住寒关城。”
两人正说着,一名斥候快步跑来,单膝跪地:“将军,夫人,大事不好!野狼谷的匪寇派了一支小队,偷袭了我们城外的粮队,抢走了两车粮草,还伤了几名押送士兵!”
李烬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这群狗贼,竟然敢如此嚣张!赵虎!”
“末将在!”赵虎立刻跑了过来,单膝跪地。
“你立刻带两百名骑兵,追击匪寇,务必将粮草夺回来,斩杀来犯之敌,以儆效尤!”李烬沉声道。
“遵令!”赵虎应声起身,快步离去。
李烬看着赵虎离去的背影,脸色依旧凝重。他知道,这只是匪寇的一次试探,随着开春的临近,这样的偷袭只会越来越多。他必须尽快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午时,练兵场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士兵们纷纷回到营房休整,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李烬和苏凝霜来到城中的伤兵营,看望那些在粮队遇袭中受伤的士兵。伤兵营中弥漫着草药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