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黄朝笙没有丝毫尤豫,也跟着起身离开。
陆天行坐在凳子上,下颌微侧,馀光注意到了陆去疾布满厚厚茧子的手,低声一叹:“这份小心与警剔看得人心疼,这小子要吃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
“娘亲舅大,你娘不在,舅舅就是你的靠山。”
“帝师周敦、武安王东方业,无论是谁,都踏马的给老子排好队……”
话音落下。
陆天行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酒馆之内。
他担心陆去疾仅靠自己跨不过乾陵江。
于是便准备暗中为陆去疾护道一番,而后再北上大虞为陆去疾出口恶气。
但陆天行不知道的是。
陆去疾走到现在大多都是靠自己。
他永远记得刘阿爷那句话,往后的路不好走,没人扶的日子记得靠墙走。
没他陆天行护道也照样跨江。
乾陵江岸边,一线银白自天际奔涌而来,伴随着万马奔腾的轰响,挟着风雷之势,吞没了岸边的礁石,激起数几十丈高的水花!
江岸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远来的商贾、本地的渔翁、结伴的学子、携家带口的百姓,还有一些下山历练的修士,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引颈翘望。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柄黑刀破空而出,直面乾陵江三千里潮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