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很多人讨厌富二代的张扬作风,却不能一棍子打死。
不是所有富二代都是混吃等死的少爷。
至少眼前这三位,聊起生意时条理清淅,对行业里的门道也有自己的判断,显然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更何况能考上交大金融系,成绩本身就不差,说明没把心思全放在玩乐上。
张伟豪暗自感慨:阶级固化就是这么慢慢来的。
虽说 “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家里的资源、父辈的经验,都是他们的 “起跑线”。
但他也不否认,确实有很多人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从泥泞里走出来,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只是这条路有多难,其中的酸甜苦辣,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一个家族要想人前显贵,总要有一代人扛下压力、拼命往前闯。
就象始皇帝,不也是 “奋六世之馀烈”,靠着祖辈一代代的积累,才最终创建起大一统的帝国?
哪有凭空掉下来的风光。
“想啥呢老大?” 曹博见他走神,又把饮料往他面前递了递,语气里满是好奇,“别光听我们说啊,你家挖煤现在好做不?
我听人说这行利润特别高,跟捡钱似的。”
张伟豪回过神,笑着摇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利润还行,但风险也大, 政策变动、安全检查、市场煤价波动,哪一环出问题都麻烦。
其实天下生意都大差不差,本质上都是贱买贵卖,中间挣点差价和辛苦钱罢了。”
这话一出口,一直没怎么插话的张楚突然眼睛一亮,放下筷子看着他:“‘贱买贵卖’,这四个字倒是一语中的。
不管是做电气设备、房地产,还是外贸,说到底都是在找‘低价进货、高价卖出’的机会,把中间的环节捋顺了,生意就成了一半。”
程风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我家做外贸,就是靠在国内找低价货源,运到国外卖高价,中间赚汇率和差价。
以前总觉得生意复杂,被你这么一说,倒简单了。”
曹博却有点不服气:“话是这么说,但找货源、打通渠道、应对风险,哪一步不难?
就象我家拿地,得跟政府谈、跟拆迁户磨,还得防着同行抢,哪是‘贱买贵卖’四个字能概括的。”
“你说的是执行层面的难,” 张伟豪笑着解释,“但内核逻辑没变啊。
就象我家挖煤,低价租矿、雇人开采,再高价卖给电厂、钢厂,中间的安全、运输成本,都是为了把‘贱买贵卖’的链条打通。”
张楚赞同地敲了敲桌子:“没错,不管加多少环节,内核都是这个理。
能看透这点,说明你对生意的本质吃得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