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古树。”托伦顺着戴蒙的目光望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郁,“被布雷肯家的人下了毒,死了快千年了。”他顿了顿,又笑了,“但渡鸦还来,家族的先辈们说,只要树还在,布莱伍德家就不会倒。”
婚宴的气氛与石篱城不同,没有那般张扬,却多了几分厚重。格利安这次没找任何“乐子”,只是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布莱伍德家自酿的酸果酒,偶尔抬眼看看那对新人,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当戴蒙与盖蕊敬酒时,派柏家二小姐忽然轻声感谢道:“多谢戴蒙殿下在红粉城帮忙调节,成全了我和托伦。”
酒液入喉,带着酸果的涩味,却比石篱城的淡酒更有后劲。
离开鸦树城时,夜色已深,渡鸦在枯死的鱼梁木上安静下来,只有月光通过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戴蒙的队伍走在回屈膝之栈的路上,红叉河的水流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淅,象在低语着河间地千年的恩怨。
“明日中午,再启程美人集吧?”戴蒙对众人道,贪食者在他身后低鸣一声,黑龙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河间地的风还在吹,带着红叉河的水汽与两家婚宴的酒气,而戴蒙知道,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平衡之术,才刚刚开始。前路通向美人集,那里或许有新的纷争,也或许有新的转机,但至少此刻,布雷肯与布莱伍德的红砖墙与死树之间,总算又有了一丝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