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得面红耳赤,声震林峦,灵气交缠,几乎要演变成一场比斗。
忽听一声清钟在虚空震荡,万籁俱寂。
文墟台上,一道青袍身影缓缓显化,文气遮面,光焰流转,威仪肃然,正是资深装逼犯薛向。
众人一见,纷纷低头躬身,齐齐躬身行礼:“拜见明德洞玄之主!”
薛向负手而立,目光平淡,衣袂无风自扬。
那股气度,不怒而威,仿佛古圣重临。
他扫了争吵的两结丹一眼,淡淡开口:
“诸位皆为名宗之首,却在福地门前争论多寡。
天道无多寡,福缘无先后。
若一花自怨露重,一石自叹位低,那岂是修仙者之心?”
众人摒息,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语气缓慢,似言似咏:
“有所得者,不必炫其有;有所无者,不必叹其无。
山不辞石,乃成其高;海不弃水,方显其深。
今日来此者,皆有缘人,莫为一念争衡,失了本心。”
几句玄言,云雾缭绕,听不出玄奥,却自有一股撼人心神的气势。
厉苍云与顾长衍面面相觑,顿觉汗颜,急忙拱手称罪。
薛向微微颔首,袖袍一展,道:“好了,安坐听讲。”
他略一顿,又补了一句:“今日之讲,由慕容玉道友登台。无论修为高低,皆当以师礼相待。”
说罢,他竟率先转身,向一旁那位俊朗青年深深一揖。
众人一片哗然。
堂堂明德洞玄之主,居然向一个年轻后辈行师礼。
慕容玉一时惊得失色,连连摆手,慌忙还礼,俊脸涨得通红。
众人也只得跟着行礼。
慕容玉深吸一口气,阔步登上高台,取出一卷金纹古简,声音略带紧张,却清朗动听,“诸位同道,我今日厚颜开讲,讲的是古纹之学。
此古纹也是得自明德洞玄老前辈的厚赐,我多日研究,乃有一孔之见,道将出来,搏大家一笑。
所谓古纹,本源自先天符理。每一纹路,皆为天地流转之迹。
可见其层次为‘循、逆、隐、融’四义。
循者,顺势而发;逆者,破法之理”
他说着,指尖飞点,一枚古纹在空中闪耀,银光流转,纹理连成一座微型符阵。
只听“嗡”地一声轻响,符阵自行运转,灵气四溢,竟凝出一朵白莲悬浮空中。
全场哗然。
众修齐声赞叹。
有人低声道:“年纪轻轻,竟已能以纹化阵,真是神异。”
“是啊,这一行,不虚此来。”
慕容玉讲毕,急忙退下,仍红着脸,不敢多言。
薛向轻轻拍掌,笑道:“今日听君一席,胜读十年古卷。既然诸位对古纹之道兴趣浓厚,不如我等办一个古纹专题论坛。”
他夹袋里古纹还多,若自己研究,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正好借这个古纹专题讲座,来个集思广益。
众人轰然叫好。
古纹本就蕴含至理,是研究天意、感悟天道的绝佳助力。
薛向肯开放古纹给众人,众人无不感激涕零。
薛向朗声道:“稍后我会将古纹分发下去,谁先研究透彻,便可率先登台讲解。
日后登台次数多寡,皆作贡献之证。
以此为序,我们将择其贤者,组成‘讲台管理委员会’,议定诸事。”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听懂了——
这不只是讲学,更是通往权力的途径。
谁若登台最多,名望最高,便是明德洞玄之主以下,有机会主导福地讲坛之人。
老人们神色激动,摩拳擦掌。
新人们未见明德洞玄之主的神通,难免嘀咕。
薛向察觉众人心思,只微笑道:“老朽老矣,无甚异能,让慕名前来的诸君失望了。
我这里是学术研修之所,不讲人情,不论门第。
若只是来攀交情、结人脉的,还请回去,下次就不必来了。”
此言一出,有人面色尴尬,却也有人眼神一亮。
忽有一名青衣修士拜倒在地,激动道:“在下心慕圣贤,愿随明德洞玄之主修学问道,愿拜入门墙!”
话音未落,旁边立刻有人冷喝:“放肆!
你也配让明德洞玄之主收徒?
明德洞玄若真收学生,还轮得到你?”
一时间,众人或怒、或嗤笑、或窃语。
眼见争吵将起,薛向挥手止住,“既然能来,便是缘法。今日之事,权当开篇之会。只是,今后不可随意领人前来。
倪全文小友,魏范小友,慕容玉小友,你们几位暂时先充任委员会之首,掌管门禁。”
他顿了顿,道,“非是老朽敝帚自珍,而是人多了,七嘴八舌,讲不得深理。
学道之地,贵在静,贵在思,若沦作市集,纵有真知,也会被尘嚣淹没。”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称是。
薛向见时机差不多了,挥袖一展,道:“既为同道相聚,当以文会之礼。诸位新入者,留名帖一纸,再附修炼心得,老朽闲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