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薛母洒泪而别。
十一这天,宋庭芳找了过来,通报了两件事。
一,薛向央求的麻烦事儿,她已经打过招呼了,派了专人待命。
二,她将要离开雍安,回到沧澜城,并希望带走柳知微,等她成功筑基,再送回。
薛向自不会眈误柳知微前程,当然答应。
说完正事儿,宋庭芳便即告辞,临出门时,告知薛向,柳知微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让他有要给的东西,赶紧着给。
薛向嘴上答应,实在不知道自己要给柳知微什么。
蓦地,他想到在宋庭芳家中看到的那本和黄蓉有关的小说。
莫非,宋师伯真的偷拿了知微姐姐的书?
薛向细思,极恐。
冬雪未融,雍安城南的望楼阁中,炉火正旺。
四壁挂着白鹿皮毯,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外头的寒风,室内只馀檀香袅袅。
沉衡端坐于上首,目光半垂,指间轻敲着紫檀几案。
宁理一身素色长衫,眉目淡淡,却藏着不动声色的锋利。
他们二人年纪差不多,都是各自家族的二代中的佼佼者。
薛向大闹正一堂后,迦南郡内的世家,脸都被打肿了。
以沉家为首的反薛向联盟,不再组织大规模的针对薛向的行动,但这口气却是咽不下。
沉家派出了沉衡,宁家派出了宁理。
他们二人牵头,在各大世家中奔走,协调,随时准备号集力量,对薛向来上致命一击。
宁理缓缓抬眼,烛火映出他眼底一丝疲惫,“沉兄,你有没有想过,区区一个薛向,年纪不过弱冠,修为不过筑基边儿都没沾,我们各家联合,竟没拿下他,这不是咄咄怪事吗?
说实话,便是结丹大能发难,我们这几家也断不会这么狼狈。”
沉衡端着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盏口,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
“宁兄有所不知。”
他语声不疾不徐,“咱们与薛向的争斗,看似轰轰烈烈,实则一开始便注定失败。
薛向拎着体制的快刀,一刀刀捅在咱们要害处,咱们连反抗的馀地都没有。”
宁理抬眸,“照这么说,任何一个当官的都能拿捏咱们,这不是笑话么?”
“那他们也得学得来薛向。”
沉衡道,“我翻过这家伙的资料,这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在绥阳镇,这家伙同样干的大刀阔斧,惊天动地。
这是个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家伙。
或许,高调,才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总之,这是有个有能力,有实力,更有智慧的对手。
你我必须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机会已至。”
宁理点点头,“郡生的二次试炼将开,魔障之地将再度对外开放。
上次试炼,大家都没携带物资,装备,薛向凭借文试魁首的成绩,在武备堂换了强力装备。
这次,进入试炼区,郡生可自携装备。
姓薛的说是江左薛家的人,其实就是个寒门素户,他能搞到什么装备?
这次再入其中,必让姓薛的灰头土脸。”
沉衡摇头,“宁兄只怕想简单了。”
宁理皱眉,“此话怎讲?”
沉衡伸出一根指头,“据我所知,他的根基在绥阳镇,弄出个联合商社如今已经颇具规模,尤其是绥阳渡的那片荒滩。
原本一片废墟之地,倒让他做出好大一片锦绣文章。
要置办装备,他纵然弄不起最好的,应当也不会太差。
再有一点,他现在大权在握,和赵欢欢那贱人媾和,在清理灵产的顺序上大做文章。”
宁理倒抽一口凉气,“这么说来,这小子还成了精了,就收拾不了了?”
沉衡诡秘一笑,宁理哂道,“沉兄,有话说话,卖哪门子关子。
咱们虽是两条腿走路,但为的是一桩事,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沉衡笑道,“先说说你那边吧,魔障之地试炼的具体细则,打探得如何了?”
宁理道,“此次中枢是非要一口吃成个胖子不行。
咱们都知道,魔障之地,就是文脉崩坏之所,结合秽气,因此而诞成。
而在文脉未崩之前,魔障之地都是文气氤氲之所,大能盘踞之地。
如今,中枢借着开放魔障之地,又不停往外爆消息,时不时宣布在某某处,发现某某大能洞府。
你说这是要干什么?”
“无非是卖货郎的手段,要卖先夸。”
“正是这个道理。”
宁理道,“据准确消息,中枢这次是试炼与售卖一起干了。
魔障之地按文秽之气的浓郁程度,分作浅层,中层和深层。
对郡生来说,中层和深层太危险,只对他们开放浅层。
对其他人开放中层和深层。”
沉衡顿时来了精神,“此消息当真?”
“板上钉钉。”
宁理点头。
沉衡道,“既如此,那就大有操作空间。
只需遣一人,穿过浅层和中层的护阵,杀至浅层,击杀掉薛向,那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