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欢静静看着薛向,“宁千军与鬼伯合谋,只为暗算大人。
大人能一路登临至此,宁千军定是折在大人手中。
小女子弄清此点,非是要向宁家告密,而是需要确定大人的本事。
毕竟,宁千军可是携带了宁家豢养的唯一一头荒兽助阵。
如果这样,他还是丧在大人手中。
足见大人实有通天之能,小女子接下来的话,才有意义。”
“宁千军和他的金翎焰雕,都被我干掉了。”
薛向没什么好隐瞒的。
即便宁家知道又如何?
他公务在身,宁千军自取灭亡。
赵欢欢早料到如此,但听薛向亲口告知,还是止不住心中狂喜。
她话锋一转,沉声道,“不知薛大人怎么看朝廷的这次灵产清理命令?”
“朝廷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能看出来的是,基层衙门很为难。”
薛向指尖轻敲案几,“比如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了你这一单。”
“谁叫小女子好欺负呢。”
赵欢欢红唇翘起,眼波流转。
薛向明知她是故意魅惑,还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他赶忙摄住心神,“纵观朝廷律令,凡是基层衙门推不动的政策,最终都是无疾而终。
不过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
赵欢欢凝视着他,唇角带笑,显然对他这份冷静与清醒颇为赞赏,“敢问大人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实心任事便是。”
薛向道,“完成了欢喜宗这单,我也能松口气,好好过个年了。
至于来年,看风向喽。”
“大人如此想,可要错过天赐良机了。”
赵欢欢语出惊人。
赵欢欢轻轻旋着手中的酒盏,目光越过烛火落在薛向身上,语调缓慢却带着锋利的棱角,“大人可知道,这些年,无数豪族、宗门,在暗中侵占了多少灵田、灵矿、灵脉?”
她微微一顿,红唇轻启:“灵田在他们手中,便是源源不断的粮与药;灵矿在他们手中,便是法器、兵甲、符阵的根基;灵脉在他们手中,则能供养整座宗门修行。”
她缓缓摇头,语气沉了几分:“中枢财源充沛时,不打他们主意。
如今,中枢财计紧张,北面开边,中枢财计到处漏风。
朝廷自然盯上他们,当然,我不算哈,我才占了个小地方”
赵欢欢甜甜一笑,“即便清理灵产之事,最后无疾而终。
至少,现在此为中枢主抓的头等大事。
薛大人在上面办出彩了,便极有可能被竖作典型。
到时候,还怕不青云直上?
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大人若是能树立起灵产清理室的权威,等于给所有侵占国产的豪门、宗门头上悬了一把利剑。
利剑落不落下,全在大人。
如此,赫赫权柄在手,大人想做些什么,想要什么,还不易如反掌。”
赵欢欢说话之际,纤腰轻扭,宛若化开一池春水。
薛向若有所思,“接着说。”
赵欢欢道,“当然,威名不是那么好竖起来的。
大人强拆了我欢喜宗,只能算是打响了头炮。
要想真正竖起威名,还得啃下硬骨头。”
“我怎么听着,赵宗主象是在往火坑里引我?”
薛向俊眉挑起。
“人家怎么敢,又怎么舍得。”
赵欢欢媚眼如丝,“人家还指望交下大人这个靠山,以后蒙大人罩着呢。”
薛向哂道,“据我所知,赵宗主的靠山够多了,连我座师冯京冯老先生都算。”
赵欢欢低眉,“都是些墙头草,真正冒死救人家性命的,可只有大人一人。
小女子句句肺腑之言。
大人以为我欢喜宗文不成,武不就,靠什么立身?
靠的就是我座下女子,他们在我欢喜宗,修行媚术、学的技艺,嫁往好人家,至于为妻为妾,全凭他们本事。
时日一久,论消息灵通,对本地衙门格局的了解,小女子可不逊于人。
我是观大人文武兼资,实力超群,才替大人想出此策。
大人若成功啃下硬骨头,威权一竖,接下来,剑锋指向谁,不指向谁,还不全凭大人心意。
而这剑锋指向何处,便是大人的滚滚财源所在。”
薛向听明白了,赵欢欢的策略,就是让自己先竖威权,然后再选择性执法。
凡送中华的摊贩,就不管。
没送的,就满街撵。
话糙,理不糙。
“大人千万别小看这里面的利润,据我所知,大人才参加完郡考,应当还未筑基。
大人可知,时下,一枚筑基丹何价?”
“好象至少五百灵石往上。”
薛向让董嘉存打听过筑基丹的价钱,董嘉存才报价,他就偃旗息鼓了。
这玩意儿太贵了,即便他如今身家不菲,但还得看买什么东西。
就他现在的存款,顶多买下五枚筑基丹。
关键听董嘉存的意思,筑基丹根本有价无市,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