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想搜魂倒不是想为陆长风出头,她是想搞明白一件事。
狐妖是被邪术吸干精血和灵魄的,她想知道是不是那个黑衣瞎眼少年干的。
虽然大概率是他,但白越不甘心自己看错人,希望事情另有内幕。
另外,她还想知道段蓉蓉是不是真的丢了魂。
她怀疑自己失忆可能也跟丢了魂有关。
“别碰我!”段蓉蓉眼看着白越走到自己跟前,吓得尖叫着往前院跑去。
“师父救命啊!”
她不可能让白仙师搜魂的!
但她实在太低估白仙师的法力无边了。
段蓉蓉跑了没两步,就被白越隔空抓了回来。
“老实点,不然你魂魄受损可不赖我。”白越一只手按在段蓉蓉脑袋上,正要施展搜魂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厉喝。
“住手!”
连接前后院的垂花门外,一个身穿白色织锦道袍的中年修士大步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越见过的鲁长老,另一个是沈素瑛。
“仙师,蓉蓉是我皓日宗的弟子,就算犯了错也该由我皓日宗刑堂处罚,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对她搜魂。”
皓日宗宗主沈拓沉着脸走到白越面前,虽然师弟极力推崇这个所谓的白仙师,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欺凌蓉蓉。
还是当着他的面。
“是吗?”白越笑了笑,上下打量眼前的中年修士,“我要非搜她的魂呢?”
一个金丹中期,修为离沈素瑛差远了。
“那就踩着贫道的尸体,或者先屠了皓日宗满门!”沈拓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白衣女仙。
“只要贫道还有一口气,绝不许任何人欺凌蓉蓉。”
中年修士面容肃穆端正,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仿佛白越是什么仗势欺人的邪魔似的。
“师父,陆师兄不相信我,听信这白仙师的话,认定是我伤了他,刚才他气势凶凶要找我算账,吓死我了。”
段蓉蓉挣脱白越,跑到沈拓身后抓住他胳膊。
有了师父壮胆,她立即颠倒黑白,把脏水往白越身上泼。
“蓉儿别怕,有师父在,没人能伤的了你。”沈拓牵住爱徒的手,神态越发凛然。
白越被皓日宗宗主不自量力的样子逗笑了,要不是天生三观正,不喜欢滥杀无辜,白越还真想杀个试试,看他怎么护?
“师父,你这是铁了心要护着段蓉蓉?”陆长风走上前,寒着脸直视沈拓。
他和段蓉蓉同时拜在沈拓门下,对这位师父的偏心最清楚。
以前他一颗心系在段蓉蓉身上,师父偏心她,他觉得自该如此,理所当然。
如今,他成了被不公平对待的一方,才知道被苛待的人心里有多委屈。
“怎么,有外人撑腰,你要跟为师对着干?”沈拓抬眉看向陆长风,“你非要跟蓉蓉斤斤计较?”
陆长风:“……我斤斤计较?”
“师父,要不是白仙师救了我,我已经被段蓉蓉杀了,你觉得这是我斤斤计较?”
陆长风觉得自己都要听不懂斤斤计较这个词的意思了。
“你不是没死吗?”沈拓道,“蓉蓉年纪小,就算一时糊涂,也是你们师兄妹之间的私事,关起门自己解决,不要糊里糊涂就被外人摆布。”
陆长风:“……”
陆长风怒不可遏。
“沈拓,今日你若不让白仙师搜魂,我陆长风就不认你这个师父!”
陆长风铁青着脸,解下腰间代表皓日宗弟子身份的玉佩扔到了沈拓脚下。
从小被高高捧着的镇北王世子,哪受过这等委屈,要不是顾及白仙师在旁边看着,怕她觉得自己嚣张狂妄,陆长风想把玉佩扔到沈拓脸上。
沈拓愣了下,没想到陆长风反应这么大。
这个三弟子不是最爱慕蓉蓉吗?为了搏蓉蓉一笑,不惜以身犯险去凶兽遍地的云岭腹地采摘她随口一提的朝颜花。
平日为了蓉蓉连命都能不要,为何这次一点委屈也不肯受了?
沈拓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玉佩,又抬头看向一边看戏的白衣女子。
是这个女仙搞的鬼。
仗着有点法力就来他皓日宗搅风搅雨?
沈拓眼底闪过阴郁之色,攥着段蓉蓉的手紧了紧。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权威被挑衅。
“好,你不认为师,为师还不敢要你这种桀骜顽劣之徒,贫道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你陆长风再不是我皓日宗弟子。”
沈拓抬脚把陆长风的弟子玉佩踩了个粉碎。
然后上前两步,挥掌拍向陆长风胸口,阴着脸道:“既不是我皓日宗弟子,自不能用我皓日宗功法,贫道现在就废了你的修为。”
“谁稀罕!”陆长风不闪不避,直直站着受了沈拓一掌。
沈拓是金丹中期修为,比陆长风高出两个大境界,修为上本就是碾压。
他心里又有气,存心立威,这一掌一点也不含糊,直接把陆长风打的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陆长风心脉被震断,半空中张嘴喷出一大口血,眼前发黑,眼看就要撞上院墙时,一道白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