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白越在一处山谷醒来,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坐在河边苦思了一天,到天黑,就想起来自己的名字叫白越,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何出现在山谷里,又为何什么都忘掉了,除了名字,她一无所知。
从山谷里出来时,她顺手救下了差点丧生蛟龙口中的沈素瑛。
沈素瑛是个元婴期修士,告诉她很多事。
白越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人间界,一个叫夏国的地方。
她和沈素瑛分开后,转遍了整个夏国,没找到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
这里的人包括宗门修士都不认识她,白越准备去其他地方碰运气时,接到了沈素瑛的传讯。
沈素瑛遇到麻烦了。
白越没什么正经事,便过来帮忙。
说不定运气好就遇到认识她的人或者妖了呢。
“我以前听过你的声音,你认识一个叫白越的人或者神仙吗?”白越诚恳问道。
尉迟旸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冷声道:“不认识,你听错了。”
“好吧,虽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但看在我可能听过你声音的份上,我送你点东西。”
白越从储物玉镯里拿出沈素瑛给她的青色乾坤袋,弯腰放到了少年的怀里。
“乾坤袋里有五百颗上品灵石,玉髓液一瓶,火精丸一瓶,蛟龙甲十二片,不管你是凡人还是修士,这些东西都足够你解决困难,不用卖身给狐妖。”
“谁要卖身给狐妖?”尉迟旸暴怒,抓起怀里的乾坤袋就扔了出去,“滚开!”
“臭脾气!不要拉倒!”白越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心里也冒了火,隔空抓起乾坤袋又放进了自己的玉镯里。
想想心里还是有气,白越手指凌空一弹,一根树藤从树上垂下来,勾住那黑衣少年的脚,把他头下脚上吊起来,拖到树梢上牢牢捆住。
“老实在树上待一夜,吹吹风醒醒脑子。”
白越拍了一下树干,转身继续破阵。
树梢上,十几根闪着绿光的树藤触手般爬到尉迟旸身上,将他一层层裹成蚕蛹,只露出一张脸。
斗笠早就掉了,寒凉的夜风拂过脸颊,尉迟旸又惊又怒,偏偏挣扎不开。
树藤没长眼睛,他空有一双能摄人魂魄的魔瞳,却无用武之地,只能被迫仰躺在树梢上吹风。
吹了会儿冷风,尉迟旸脑子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三年过去了,被夏国那个荒淫无道的暴君强封为妃的屈辱至今依旧残留在心里。
纵使后来他杀了暴君灭了夏国,攻上九重天,将所有羞辱凌虐过他的人全都碾死在了脚下,那种屈辱依旧入骨附髓。
稍被触及,就无法自控。
待孤取回魔骨,第一个先杀白越祭旗!
尉迟旸在心里发狠赌咒。
尽管心里已经将白越挫骨扬灰无数次,但现实中,尉迟旸依旧躺在树梢吹冷风。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只猫头鹰飞过来,蹲在他对面的树梢上,好奇地打量他。
尉迟旸盯着猫头鹰,魔瞳瞬间吞噬猫头鹰灵魄,失去魂魄的猫头鹰行尸走肉般飞过来,在尉迟旸的操控下开始啄他身上的树藤。
猫头鹰的嘴生来不是用来啄树藤的,啄了好半天,束缚在尉迟旸身上的树藤依旧牢固,他干脆控制猫头鹰抓了几只田鼠,带到树梢上。
田鼠们在尉迟旸的控制下,用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咬断树藤。
尉迟旸睁着血红的眼睛,爬下树,捡起斗笠戴好,朝着深山里继续走。
随着迷雾阵阵石不断被破坏,山里浓雾已经散去了很多,但同时,原本很多被阵法控制的魑魅魍魉也跑了出来。
尉迟旸虽然现在是凡人之躯,但曾经的魔皇可不是只靠魔骨纵横天下。
随手几道魔咒甩出去,拦路的山鬼精怪便魂飞魄散,化作飞灰。
尉迟旸穿过残破的阵法,径直走入了狐妖的洞府。
而此刻,深藏地下百丈的狐妖洞府内,洞府主人月殇已经觉察到护山大阵正在被破坏。
“哪个杀千刀的胆敢破坏老娘的护山大阵?胆儿挺肥呀!”
身上只裹了条白色薄纱的月殇从巨大的能容十几壮硕男人随便打滚的卧榻上坐起来,伸脚便把两侧躺着的四个男子踹下床。
“你们四个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不管闯山的是人是鬼,全给老娘杀干净!”
“遵命,夫人。”
四人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捡了件衣服穿到身上,便朝洞外走去。
他们长相都十分英俊帅气,各有各的出彩之处,但眼神全都是如出一辙的没有神采,像被控制的傀儡人。
四人走后,月殇也没继续躺着,她命人取来一盆水,施法后,盆中水镜显现出洞外的画面。
由近及远,将整个青峰山都纳入了水镜。
很快,月殇找到了可疑人物。
五男二女,身着皓日宗服饰,领头那个青衣女剑修修为最高,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青峰山,但之前每次都被拦在了阵外,很明显破阵的不是他。
那会是谁?
月殇心神外放,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