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棋松不解,但还是耐心十足。
“比如?”
梁昭月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着措辞,将自己在陈赓山身上发生的意外掐头去尾,说了个简略版。
“唔……就是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音乐啊催眠啊什么的,就只是待在他身边,很容易就能睡着了。”
他……
白棋松眼神忽地暗下来,他稳稳的抓着方向盘,但心思却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他记起来那天在超市,遇到梁昭月时,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视。
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吗……?
“白医生,白医生,白棋松!”
梁昭月没得到回应,反而,对方还开始神游天外了。
“嗯,我听到了。”
白棋松终于回过神来,抿紧唇,慢悠悠的复述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有那么一个人,他的作用就好比是安眠药,甚至还是无不良反应版的,仅是陪着你,就能轻而易举解决你的睡眠难题,是吗?”
“对对对!”
梁昭月眼睛一亮,她紧紧盯着白棋松,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分析。
但很可惜,以白棋松那么多年的研究来说,他的下一句,注定不可能秉持乐观态度。
“那就是他偷偷给你下迷魂药了。”他斩钉截铁的下结论。
梁昭月:“……”
见她不信,白棋松耸耸肩,“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来做个小实验。”
“来看看这种陪伴是不是真的会起效果,还是因人而异的弄虚作假。”
……
“你确定这试验真的有用?”
抱着枕头,梁昭月站在沙发旁看白棋松铺好毯子。
“呃,我想想看。”白棋松抚平最后一丝褶皱,从沙发上直起身,歪着脑袋思考的姿势审慎又认真。
“其实如果要遵循变量法的话,最应该是在你家的床上尝试,但你不愿意回去,也不愿意在我的床上,那就只能在沙发上了。”
他这副认真严谨又一本正经的态度把梁昭月堵得语塞,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其实,她觉得这事情发展得已经有些诡异了。
明明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在探讨,到了晚上,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白棋松的家里,甚至还打算在这里过夜,就为了验证这个实验。
她上前把枕头放下,有些忐忑的问道:“那这个陪伴的人选……?”
白棋松挑了挑眉,认真说道:“我啊。”
“我陪你睡一晚,什么措施都没有,看你能不能睡得着,就知道你这种说法究竟对不对了。”
他说得顺理成章,丝毫没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梁昭月却是脸热的很,艰难的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即便她心底知道白棋松只是她睡眠障碍的主治医生,但真的和他一起睡在一张沙发上,还是会止不住的别扭。
过了一会,白棋松见到梁昭月还有些发愣,忽然恍然大悟。
“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做实验了,没关系的。”
他临时心血来潮想到了在家做实验,甚至还把阮逸樾给支了出去住,但要是梁昭月反悔了,他也不会强求。
见白棋松仍旧面色坦荡,梁昭月深觉自己思想的龌龊,暗暗啐了口自己,鼓起了勇气。
“没事,开始吧。”
但在开始前,她还是给陈赓山去了条短信。
“【转账】备注:工资”
“今晚不回来睡了,不用等我。”
漆黑的屋子里没开灯,陈赓山坐在沙发上,盯着狭窄的手机屏幕。
一连两条消息,没一个他乐意听的,尤其是最后一条,他默默注视了许久,久到拿着手机的手指都发僵了。
半晌,他直起身,萧瑟的身形在黑暗中说不上来的阴森,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枯坐了一整天,从早到晚,却等来了那么一个消息。
而现在,他再也不想等了。
陈赓山的房间里,有一个带锁的箱子,不大,里面却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东西。
他慢吞吞的打开,一样一样拿出来。
有空的矿泉水瓶,有折叠好的小衣服,有断掉的口红,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是梁昭月站在此处,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她弄丢或者扔掉的东西,如今却无一例外的被人珍藏。
比如这件雏菊碎花的小裙子,梁昭月常穿,但衣服太多,又总是丢三落四,很容易就忘记扔在哪了。
她绝对想不到有人替她记得,甚至细心的叠好之后,发现她忘记了,便偷偷自己藏了起来。
陈赓山轻轻托起那件裙子,低敛的眼神隐含着狂热的痴恋,指尖一点点收紧,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了一般,深深埋下去。
鼻端嗅着那若有若无的馨香,他甘之如饴的想要更多,更多属于梁昭月的所有。
贪念一点点放大,像是吃人的怪兽,吞噬了所有的理智,鼓胀的胸腔却是前所未有的鲜活,猩红的心脏越跳越快。
到最后,他拿起了箱底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个闪着红灯的小玩意。
黑暗中,陈赓山沙哑的声音再也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