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又想去买点水果,还有宠物零食和小玩具,家里两人一狗,平时的消耗也有一大笔。
宠物专区的人稍微少一点,梁昭月拎着两包肉干互相比对时,忽然身后有人叫她。
“昭月?”
她转过头,看见了白棋松和阮逸樾,两人虽然是一起走,但却推了两辆车,有种很熟但又很嫌弃的感觉。
“这么巧?”
梁昭月笑着打了个招呼,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来回回,难掩八卦的神情。
“你们,真是亲兄弟?”
早在医院看他们俩吵架的时候她就想问了,这两人一个可靠稳重,一个花枝招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白棋松听到后,正要解释,却被阮逸樾嘴快抢了先。
“当然是亲的啦,不过嘛,就是隔得有点远,隔得远你知道吧,就是……”
白棋松深呼吸了一口气,没去管他的长篇大论,言简意赅地解释:“表兄弟,如今他暂时和我住,过完年就回去了。”
“哦哦。”
梁昭月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后,又继续看手中的肉干,她有点忘了平日里小不吃的是哪一款。
正纠结呢,一旁伸出来一截手指。
“这个。”
“小不以前就是吃的这个。”
她抬眼,看见白棋松不知何时走近了,而阮逸樾不知所踪。
“对哦!”
“差点忘了,小不以前是你的狗呢,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它去?”
梁昭月笑着感谢,把另一款放回货架,见状索性邀请他一块回家。
想必,小不也会很开心见到之前的主人。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随口就邀请了,可白棋松却似乎有什么顾虑,没说话,只是抬头定定地望着某处。
梁昭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货架深处的陈赓山,距离有些远,她没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发毛。
“轱辘轱辘”
陈赓山缓缓推着小推车越走越近,他第一时间先去把梁昭月手上的东西接过,弯腰放进了推车里。
“选好了?”
梁昭月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人又补了一句。
“选好就回家吧。”
这话一落,梁昭月明显感觉到身侧的白棋松看向了她,眼里带着询问。
“这位是?”
顶着两道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视线,梁昭月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头皮一阵发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她犯难的时候,还是白棋松退了一步,抬起手看了看表。
“抱歉了,你的邀请只能下次再说了,我一会还有个会。”
空气中的剑拔弩张总算是松懈了,梁昭月忙不迭地点点头,和白棋松道别。
才走了几步,白棋松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提醒道。
“昭月,你这个星期该到期复检了,别忘了哦。”
梁昭月又是点头答应,又是摆手告别,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后,一扭头,这边还有个阴沉着脸的人。
她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了陈赓山一眼。
“你又怎么了?”
在梁昭月看来,她不过是和熟识的朋友聊了两句,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陈赓山的目光下,她却罕见的有些底气不足。
扶着推车的手松了紧,紧了松,陈赓山顿了顿,没说话,脑海里却在回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梁昭月和那男人挨的极近,并肩挑选东西的时候,那些一颦一笑,熟络的语气,仿佛像是一把钝刀,剜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可疼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去要求梁昭月只看他,只和他说话。
想明白这点后,他的脸更黑了,冷声冷气地回答。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一直到回到家做好饭吃饱睡觉,陈赓山都是这一副表情,梁昭月没敢再问,怂兮兮地选择闭上眼,心中祈祷睡一觉这人就会变得正常了。
或许是心里藏着焦虑,这一次,她难得没睡好。
半夜惊醒的陈赓山忽地翻身,摸到另一侧空荡荡冷冰冰的被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焦急地冲出去找人,直到看到梁昭月好端端地在沙发上坐着时,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又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