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
一看到那道金发的身影出现,我爱罗立刻从角落中站起身,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呼喊出声。
不过,从他身后勘九郎和手鞠那依旧带着几分茫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眼前这个全新版本的弟弟。
原来的我爱罗,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生存的意义只剩下杀戮,眼眸中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光彩,只有死寂与疯狂……那么现在呢?
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杀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脆弱感,甚至在他脸上会清淅地流露出一种如同孩童般的不安与彷徨。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性格大变”可以解释的范畴,简直象是……被彻底修改了意志一样。
在自己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手鞠和勘九郎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
但无论如何,比起原来那个视他们如无物,可能随时暴起杀人的弟弟,眼前的我爱罗虽然陌生,却更让他们感到……心疼和想要保护的冲动。
而对于鸣人来说,他当然更喜欢现在这个卸下了沉重盔甲,流露出真实情感,有点象小熊猫的我爱罗。
“呦,我爱罗,”鸣人走上前,“情况怎么样了?守鹤那家伙,没有再跑出来骚扰你睡觉了吧?”
“恩,”我爱罗连忙用力点头,“这都是鸣人的功劳。”
昨天晚上,我所以睡了人生中第一个没有恐吓,没有低语,没有任何噩梦的安稳觉,但是……我爱罗睡得并不安心。
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眼前这个人的身影。
“那就好,看来,就算回到砂隐村,以后也不用担心睡眠问题了。”
鸣人继续用着轻快的语气说着,但我爱罗的情绪却明显地低落了下来。
虽然我爱罗变得“正常”了,但昨天当他鼓起勇气,向带队上忍马基提出想要留在木叶时,可把马基吓得不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爱罗竟然……变正常了?马基在震惊之馀,看到这个平稳的我爱罗,意识到这意味着砂隐村的人柱力不再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于是,马基立刻以极其严肃的态度,为我爱罗详细阐述了关于人柱力的国际规则和残酷现实。
他强调,如果一个村子强行抢夺了其他村子的人柱力或尾兽,就等同于剥夺了该村的战略底牌,这不仅会引发不死不休的战争,更会招致所有其他大国的联合警剔与制裁!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个人意愿的范畴,是足以动摇国家根基,引发全面战争的不死不休级别的纷争。
道理我爱罗都懂。但是,现在的他,对于砂隐村,除了对手鞠和勘九郎还怀有一份刚刚重新燃起的,小心翼翼的亲情之外,对整个村子,我爱罗没有半分留恋和牵挂。
此刻,如果鸣人现在对我爱罗说一句“留下吧”,我爱罗绝对会毫不尤豫地,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木叶。
但是,看着眼前的情景,鸣人显然并不会说出那句“留下吧”。鸣人注视着我爱罗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失落,自然清楚此刻这个红发少年心中在渴望着什么。
如果单从力量层面考虑,鸣人根本不在乎砂隐村的态度。徜若他们真敢因此发动战争,那么整个风之国的军事力量加起来,也不够鸣人打的。
然而,鸣人选择不强行留下我爱罗,道路很简单,在砂隐村,我爱罗并非一无所有,他还有着血脉相连的家人。手鞠和勘九郎就在那里。
鸣人绝不希望我爱罗的整个世界都仅仅围绕着自己一个人旋转,他应该有机会去修复与兄姐的关系,去探索属于自己的、独立的人生轨迹。
除了那个脑子不正常的罗砂爹之外,我爱罗的其他家人,都是是真心爱着我爱罗的。
鸣人的目光扫过站在后方,神情复杂却难掩关切的手鞠和勘九郎。在原作的轨迹里,这两人无法表达亲情,根本原因在于长期生活在我爱罗失控暴走的死亡威胁之下,恐惧压倒了亲情。
我爱罗所承受的绝大部分苦难,源头都来自他父亲罗砂的残酷政策和刻意引导。如今罗砂已死,这个最大的毒瘤被清除了,砂隐村内部再无人会处心积虑地迫害他。这正是鸣人能够放心让我爱罗回去的根本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最基础、也最现实的保障——从木叶到砂隐村的这段遥远路程,对于掌握了飞雷神之术的鸣人而言,赶路所需的时间,仅仅需要……一秒钟。
“我爱罗,”鸣人放缓了声音,认真地说道,“回到了砂隐之后,如果遇到任何困难,或者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就朝着我留给你的印记里输送查克拉吧。无论相隔多远,我都能清淅地感受到。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我爱罗猛地抬起头,绿色的眼眸中要将他淹没的“被抛弃”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听到的那样吗?他真的不是要抛弃我?
“飞雷神之术,”鸣人耐心地解释道,“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