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谢秋芝伸出食指。
“我必须满十八岁之后才谈婚嫁。我现在真的还小,这个没得商量。”
她偷偷观察沈砚的反应。
沈砚心中盘算:如今她十五,等三年后自己二十有八……虽久了些,但尚可接受。
他压下急切,沉稳点头:“可。”
见他答应得爽快,谢秋芝稍稍安心,继续道:
“第二,若是真在一起了,你不能有任何理由有别的女人,我们家不兴三妻四妾那一套,若是你做不到,和其他女人有些什么,我会立刻马上同你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不管我们将来如何,你都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
“比如?”
沈砚眸光微动。
“比如现在。”
她晃了晃仍被他握着的手腕。
“你先放开我。任何肢体接触——没有我的同意,你碰我、摸我、亲我都不行!”
沈砚闻言蹙眉。
前面不能三妻四妾的条件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这辈子也不想和别的女人有些什么。
于礼法而言并不过分,甚至是女子的合理诉求。
但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对着心爱之人恪守礼节……
“若是你主动呢?若是你对我情难自禁呢?芝芝,感情之事岂能全然按章办事?不如这般——未经你明示拒绝时,我便当你默许。如何?”
谢秋芝立刻反驳:“什么我主动,我对你情难自禁了?那根本不可能好吧,我肯定不会主动的去碰你、摸你、亲你,你少幻想了。”
沈砚低笑,指尖轻轻摩挲她纤细的手腕:
这般笃定?《诗经》有云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连孔圣人都将关关雎鸠置于三百篇之首。我们芝芝这般灵秀的姑娘,待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
他忽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眸光如月下深潭:
若你始终对我心如止水,我沈淮清绝不强求。你主动靠近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沉稳有力。
便如春风吹开桃源的花,是再自然不过的因果。
这样可好?但凡你有半分不愿,只需说一个字。
“我就当你是愿意的”
谢秋芝被这无赖且文绉绉的情话惊得忘了挣扎。
成交?嗯?他趁势追问,眼底闪着得逞的光。
谢秋芝内心:“这老狐狸把退路都堵死了!但‘不’字确实比找借口容易……我当然肯定以及绝对能守得住立场的。”
自我催眠过后,谢秋芝咬牙勉强答应:“成交!不过你要是曲解沉默的意思……”
“那就罚我,三日不见你。”
“这老狐狸!简直在规则边缘疯狂钻漏洞!”谢秋芝疯狂吐槽。
“第三,”
她深吸一口气,抛出最关键的条件。
“我们之间的事,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前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
“为何?”
他语气带着委屈和不理解。
“你就这般不愿与我扯上关系?还是你觉得我见不得光?”
谢秋芝早料到他会难以接受,古代男人,谁能受得了“地下恋”,还是被雪藏的那一方。
谢秋芝立刻先发制人,作势要抽回手:
“你看你看,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沈大人,你虽然样样拔尖,可我谢秋芝在桃源村难道就找不到合适的良配了吗?以我的才情容貌,随便挑个知根知底的……”
“你想找谁?”
沈砚声音陡然转冷,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了几分。
谢秋芝一时嘴快,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比如……比如秋笙哥哥就比你年轻五岁呢!长得俊,身材好,手艺也……”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怎么把张秋笙扯出来了!
且不说他正和沈萱议亲,单是沈砚这醋坛子的性子……
果然,沈砚眸中瞬间凝起寒霜,连帐内的温度都仿佛骤降几分。
他缓缓俯身逼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张、秋、笙?你倒是……很会挑人。”
谢秋芝整个人缩在沈砚宽大的怀里,挣脱不了,有些心虚又有些安抚似的想挽救尴尬局面:
“我就是……打个比方,不是说我想同他在一起……我同他,就是普通的兄妹……啊不,普通的村民关系……”
她越解释越觉得憋屈,自己怎么就把张秋笙扯出来了?
大好的谈判形势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本来按照沈砚的纵容程度,自己再撒个娇,什么条件谈不成?
现在倒是有点没底了。
沈砚确实有些生气,但看着她这副鹌鹑样,气又消了大半,只剩下无奈和酸涩。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磁性:
“普通的村民关系?嗯?那你还那么亲昵的喊他秋笙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喊我一声淮清哥哥”
谢秋芝听得面红耳赤,慌忙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又被他轻易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