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受到无形巨手的操控,瞬间汇聚、压缩、凝形!
一柄纯粹由七器本源金光凝聚而成的、长达十丈、斧刃寒光凛冽仿佛能切开空间的——实体巨斧虚影,赫然显现在众人头顶!
巨斧虚影没有丝毫停顿,带着劈开混沌、斩断亘古的决绝气势,对着那片被七器金光锁定的、看似空无一物的晴朗虚空,狠狠劈下!
“咔嚓——!!!”
一声仿佛琉璃世界彻底破碎、又如同宇宙胎膜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巨响,震撼了所有人的耳膜与灵魂!
天空,被劈开了!
一道边缘流淌着熔融态金色光焰、内部幽暗深邃却又折射出诡异青铜光泽的巨大裂缝,横亘在天幕之上!裂缝长达三丈七尺,如同苍天被斩开的狰狞伤口!
裂缝深处,并非想象中的虚无黑暗,而是一片令人心神俱颤的倒悬世界!那是一片连绵起伏、风格古朴却无比恢弘的——青铜城郭!巨大的青铜宫殿、高耸的青铜塔楼、纵横交错的青铜街道……一切都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翻转过来,倒扣在裂缝深处的幽暗之中!更让石村众人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那些倒悬建筑屋檐下的瓦当、门扉上的浮雕、乃至街道铺就的砖石纹路……分明都是放大版、复杂了无数倍的——石斧斧纹!
“啊!”就在这时,捧着青藤药钵的阿草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煞白。她手中的药钵正在疯狂震动,钵底的《百草淬斧录》文字如同沸水般翻腾、扭曲!紧接着,一行行从未显现过的、带着采药婆婆独特笔迹的暗红色血字,如同从历史尘埃中渗出,强行覆盖了原有的文字:
这触目惊心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人瞬间清醒!众人强忍惊骇,再次凝神望向那倒悬的青铜城郭。
这一次,他们看得更真切了。那些宏伟的青铜建筑,所有的门窗——无论是巨大的殿门,还是狭小的窗棂——全部被一种粗大、冰冷、闪烁着暗沉幽光、表面布满荆棘般倒刺的青铜锁链死死封住!锁链如同巨蟒般缠绕、绞紧,将整座城池锁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囚笼!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条锁链的节点处,都悬挂着一枚枚森白的骨牌!骨牌上,用古老的、带着血痕的文字,清晰地刻着一个个名字——正是石村祠堂族谱上记载的、历代失踪的守陵人先辈之名!
“那…那是…”虎子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极致的惊骇与痛苦。他的独眼死死盯住倒悬城池最中央、那座最高最雄伟的青铜巨塔顶端。
在那里,一个由黯淡青铜光芒构成的、无比熟悉的魁梧虚影,正被七根比其他锁链粗壮十倍、如同巨矛般的青铜锁链,残忍地贯穿了四肢、胸膛和头颅!虚影凝固在奋力挥动巨斧、欲要劈砍的姿态,面容正是石叔!他那双由光芒构成的眼睛,并未望向囚禁他的塔顶,而是死死地、充满无尽眷恋与急切地,凝视着裂缝之外——石村的方向!他虚握的巨斧斧尖,正坚定不移地指向石村祠堂!
“爹——!”小石头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
就在这一声悲吼响起的瞬间,小石头左足踝处,那个自出生起便存在的、形似缠绕青藤的胎记,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青光!无数道实质化的、坚韧无比的青藤,如同狂舞的巨蟒,自胎记中疯狂生长、蔓延,顺着那道劈开天障的金色斧光裂缝,逆流而上,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倒悬城池、向着那被钉在塔顶的石叔虚影攀援而去!
当最粗壮的那根青藤藤尖,终于触及到倒悬城池边缘冰冷青铜壁垒的刹那——
“轰!!!”
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混杂着绝望、痛苦、守护、牺牲以及被强行封印的真相洪流,如同宇宙初开时的信息爆炸,狠狠地冲入了石村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瞬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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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巨大裂缝,在劈开后仿佛耗尽了力量,边缘的金色光焰开始明灭不定,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裂缝本身正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速度向内收缩、愈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倒悬的青铜城池深处,仿佛被石村众人的窥探和石叔残念的波动所激怒,猛地垂落下密密麻麻、如同倾盆暴雨般的——整整七百二十条狰狞的青铜锁链!每一条锁链的末端,都牢牢地拴系着一件物品:
石婶生前缝补衣物、指尖磨得发亮的黄铜顶针;
阿木爷视若珍宝、装着三支祖传破邪箭的麂皮箭囊;
铁牛第一次带小豆子进山打猎时,给他削的小木鸟;
甚至…还有小石头幼年时穿过、被石婶洗得发白、上面绣着憨态可掬虎头的小小虎头鞋……
这些沾染着石村亡者气息、承载着无尽思念的遗物,如同冰冷的钓饵,密密麻麻地垂挂在即将闭合的裂缝边缘,在金色的斧光与青铜的幽光映照下,散发着令人心碎又无比诱惑的气息。
“别碰!这是陷阱!”老赵的残魂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啸,从锻锤中猛地冲出,试图阻挡任何可能伸出的手,“那些锁链在抽取人间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