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荠菜上还沾着泥土,旁边的妇人笑着说昨儿夜里下了点小雨,今早的荠菜长得比往常肥,包了饺子给陈叔留些,等他回来就能吃。
“陈叔啥时候回来呀?”阿望仰着脑袋问。张婶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目光望向春山深处,语气里带着笃定快乐他心里记着咱春山的味道,记着这晒谷场,记着咱这些人,咋会不回来?”
林天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望着张婶子她们扛着竹篮往寨子里走的身影,望着阿望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红布条在风里晃来晃去的样子,
望着远处炊烟又浓了几分的寨子,还有山顶依旧在晃动的松枝风还在吹,可这风里的味道、声音、身影,都像是一张网,把春山的根牢牢地兜着,任谁也扯不散。
他快步跟上阿望的脚步,手里的红薯还剩最后一口,甜意漫到心里。
风里好像又传来陈叔的声音,比方才更清晰些,混着张婶子的笑声、阿望的脚步声,落在每一寸春山的土地上:
“根扎在这儿,人就不会走丢。春山的根,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