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睿上前,拿出一份泛黄的报纸复印件。
正是当初馀婉沁救治危急病人,本该被大肆报道,却被沉家动用关系压下来的那篇报道!
赵科长声音洪亮,将报道全文清淅有力地读了一遍。
文中详细记录了馀婉沁如何运用高超医术,不顾个人得失,挽救生命于垂危的感人事迹。
以及全体灾区人民为感谢馀婉沁而制成的万人书。
上面有对馀婉沁不顾危险救人的详细描述,也有对馀婉沁深夜冒着严寒上门诊治的证词,千言万语,都化为了深深的感激。
不仅如此,沉欣韵在灾区胡作非为,差点害死人的事情也被详细记录在册。
是经过层层审批确认的证词!
“这篇报道,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被恶意压了下来。”
顾彦斌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这掩盖不了事实,更掩盖不了婉沁的功劳和品德!今天,在此正名!这个贡献奖,她当之无愧!”
真相大白!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沉欣韵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原来沉欣韵不仅在灾区胡作非为,剽窃馀医生的成果,还如此打压真正有才华的医生!
馀婉沁看着那份万人书,眼框湿润,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力量。
她没想到,那些萍水相逢的乡亲们,竟然能为她做这么多!
而沉欣韵,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
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
她浑身发抖,精心维持的形象彻底崩塌。
仿佛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羞愤难堪与怨恨交织,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她再也待不下去,在一片窃窃私语中。
狼狈不堪地捂着脸冲出了礼堂。
成为了今晚彻头彻尾的笑话。
身后礼堂内的掌声再次如潮水般涌起,比之前更加热烈而持久。
沉欣韵的脸色也更加扭曲阴沉。
一出门,她就撞到了来礼堂找人的张雪晴。
看见张雪晴那张难看扭曲的脸色,张雪晴的眼神闪铄了一下。
她调整表情,假意关心:“欣韵,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欣韵正满腹怨恨无处发泄,见到张雪晴,眼泪混着不甘和怨毒簌簌往下掉,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厉变形。
“馀婉沁!都是那个贱人!她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抢了我的奖!还有顾彦斌,他居然当众……当众……”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耻辱感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他居然把那份该死的报纸拿出来了!还有刘振军!他们都串通好了!就是要让我难堪,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死死抓住张雪晴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眼神涣散又疯狂。
“我不甘心!雪晴姐!我不甘心啊!馀婉沁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破鞋!”
“她抢了顾彦斌还不够,现在连我的荣誉也要抢!还有顾彦斌,他瞎了眼吗?放着我不选,选那个只会装柔弱的贱人!”
她是真的要疯了。
自己处心积虑追了多年的男人喜欢馀婉沁,现在连医生的荣誉也丢了,她恨不得把馀婉沁千刀万剐!
张雪晴强忍着被沉欣韵抓疼的不适,任由她发泄,脸上适时地堆满了同仇敌忾的愤慨和深深的忧虑。
她轻轻拍着沉欣韵的背,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的安抚和煽动:“嘘……欣韵,小声点,这里还有人呢!”
“我懂,我都懂,你受委屈了!”
“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馀婉沁看着温温柔柔,心机竟然这么深!还有顾团长,平时看着公正,原来也……唉!”她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引导着沉欣韵的恨意。
沉欣韵象是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更加口不择言:“他就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馀婉沁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还有刘振军,他算什么东西?也敢那样训斥我?我爸爸认识的那些高官政要……”
她提到父亲,声音卡了一下,随即更添怨毒,“都是他们!是他们联手毁了我!我要让馀婉沁身败名裂,我要让顾彦斌后悔!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的眼神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显得异常明亮,却又空洞得吓人。
张雪晴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沉欣韵,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和不易察觉的轻篾。
她扶着沉欣韵,声音放得更柔:“欣韵,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冷静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心隔墙有耳。”
“走,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你这样我看着心疼。报仇也得从长计议,对不对?我帮你,我一定帮你想法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着沉欣韵,半扶半抱地带着她往礼堂侧面更暗的树影下挪动。
沉欣韵沉浸在滔天的恨意里,任由张雪晴带着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张雪晴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