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刘郎仓促的低下头,揉了揉黑狼的脑袋,轻声道:
“没,没有,几位小娘子也是为了案子,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黑狼也很愿意帮忙的,对不对?”
“汪汪!”
响亮的犬吠虽然只有两声,可几条巷子也都能听到。
不远处的桐花巷中,徐玉荣正拼命箍住一条狗的嘴筒子:
“别叫,别叫好吗?阿夜乖,来,快吃好吃的了。”
阿夜看着盆里煮熟的肉,恹恹的趴在一旁,要吃不吃。
徐玉荣定定的看着,不由掩面落下泪来:
“你吃,你吃吧!我求求你吃一些吧!你知不知道见了人血的狗是要被杀的,你现在不吃熟肉,要不要把我的肉喂给你?!”
徐玉荣压抑的泣声让阿夜有些不自在的甩了一下尾巴,它爬起来,低头舔了舔煮熟的肉块,大口大口的吞吃起来。
徐玉荣这才破涕为笑,可笑了一会儿,她又定定的看着阿夜。
现在,她与阿姐该报复的人已经报复完了,那些痕迹也如同阿姐预想的那样被掩盖的七七八八。
其实,要是真想要做到抹除所有证据,那作为最后一件凶器的阿夜……
徐玉荣低头看着用舌头将肉块拨来拨去的阿夜,不由喃喃:
“阿夜,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夜梦醒,池文凤今夜倒是睡了一个好觉,张岚馨亲自在她的院子里布置了一间卧房,什么都用的是最好的,可以说比回家了还要舒服。
洗漱后,三人用了早饭刚到府衙,就看到周法曹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池小娘子,目下我已经将城中六家肉铺都调查了一番,这里面确实有几个可疑的人选!”
“还请大人细说。”
众人在一旁坐下,周法曹刚一坐下就伸出手,吕义连忙将一沓看着有些陈旧的账册放在周法曹的掌心。
“这是城北王家肉铺的账本,可以看到有一笔固定的购肉记账,正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的。每天一斤肉,风雨无阻,我想着,人再怎么喜欢吃肉,下着大雨也不至于非要吃那一口,所以此人最为可疑。”
况且,一个多月前,正是第一个死者出事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城西两家肉铺,他们长期购肉的客人是几个小饭庄,倒也不能排除借此掩护的可能,所以我都已经着人前去调查了!”
周法曹的声音满是激动,这才多久他们就已经有明确的目标了,果然不亏是池小娘子!
池文凤只是点了点头,忽而问道:
“若是寻到这凶手,她会被怎么判?”
池文凤还没有将池平竹的那些藏书看完,并不能武断决定。
周法曹别的不说,量刑之上确实十分了解,他抚了抚须:
“若是寻常仇杀,也不过是判一个秋后问斩,若是行凶者愿意赔偿死者家属,可酌情减刑,最高可以改判流放。
可此事现下已经惊动京城,一旦查实凶手,只怕当以其鲜血洗刷近日百姓之惧,方能结案。”
池文凤微微颔首:
“多谢大人解惑,肉铺之事烦请您多多费心,我们今日便留在府衙看昨日的新供词吧。”
张岚馨闻言大松了一口气,周法曹如今已有头绪,自然无有不应,一边让人去仔细盘查,一边乐滋滋的去想张刺史报喜。
“果真?此案这么快就有头绪,池小娘子着实功不可没啊!”
“那大人可想好了谢礼?”
周法曹这话一出,张刺史不由一愣,周法曹紧跟着就道:
“不会吧?大人不会是想要让池小娘子做白工吧?”
张刺史脸红了一下,飞快道:
“说什么呢?我这谢礼自然要急池小娘子之所急……对了,我瞧着池小娘子可不是像池平竹想的那样愿意甘于后宅的。
如今宫中女官选拔已经接近尾声,不若我举荐池小娘子如何?”
周法曹微微有些惊讶,但却难得放下芥蒂,真心为池文凤高兴:
“那池小娘子定然欢喜!”
刺史举荐并非家族荫蔽,一旦池小娘子被举荐入京,只怕顷刻便能扶摇直上!
就连张七娘子都没能得到张刺史的举荐呢!
城北王家肉铺,王屠夫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他可是答应了官府要把那个每天来买肉的小子抓出来!
眼看快到晌午,正是人人困乏之时,一个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身形削瘦的少年将十枚铜板放在桌上:
“劳烦,来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