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号死者的邻居证词。
四号死者是街上的‘闲汉’,主要工作便是做一些跑腿的琐事,换来一些微薄的佣银。
不过若是能说会道的,得一二贵人打赏日子便一下子好了起来。
而四号就是这样。
“他家娘子是他得了赏银后买回来的,那家伙房事不饶人,常常夜里听到他那娘子哭的惨得呦。不过,他出事儿前一两个月,没见他娘子哭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通了。”
江灵婉通红着脸,几乎把头都要埋到桌子下面了,张岚馨瞥了一眼后,连忙撇开了目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两个月前吗?”
池文凤捏着那张纸,抬头看向江灵婉:
“对,就是这样的事儿,你做的很好。”
江灵婉冷不丁被池文凤夸了一句,刚刚的臊意还没有褪去,可下一刻又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充斥了胸膛。
“也,也没有那么好。”
“哼!池文凤,我在这里给你忙前忙后,你竟也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张岚馨硬邦邦,又带着几分别扭的声音响起,池文凤想了想:
“可是,我是给你爹做事,你帮我就是帮你爹,要谢,也该是你爹谢吧?”
“呃,这个……”
张岚馨被绕了进去,都看到池文凤弯起的眼睛时,她才不由愤愤道:
“你!你又耍我!你坏死了!”
池文凤勾了勾唇:
“那我说,张七娘子磨的墨,又顺又滑,极为好用,乃是世间难寻的佳品呢?”
“哼!”
文书室的气氛难得轻松了些许,因为其他死者家属及亲友的证词太过繁杂,池文凤还熬了一个小夜。
等池文凤看完最后一人的供词时,江灵婉和张岚馨已经趴在八仙桌前,困的东倒西歪了。
“好了,我们去休息吧。”
“啊?你看完了?”
“我们可以睡觉了?”
两人这会儿困的意识不清,池文凤一边带一个,在丫鬟的指引下,回了张岚馨的怡心园。
一夜好眠,第二天池文凤是被张岚馨尖利的惊叫吵醒:
“啊!池文凤!你怎么不让丫鬟给我洗漱再睡?我脸上都长面疮了!”
池文凤从贵妃榻上撑着做起,清醒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丫鬟帮你洗漱来着,是你太难按了。
第二,你长面疮是因为你熬夜了,下次困了可以提前说。
第三,你睡相简直太差了!”
“什,什么嘛!”
张岚馨睁着眼睛看了一下,就看到几乎把自己贴到墙上的江灵婉,在两人一通对话后,这才幽幽醒转:
“馨娘,我跟你说,我昨夜做梦梦到一只恶鬼一直追着我踹,踹的我可疼了!”
张岚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偏江灵婉还喋喋不休,池文凤单手支颐,笑着道:
“或许这恶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啊?”
“闭嘴闭嘴!你们都不许再提了!”
有人恼羞成怒咯~
一同嬉笑过后,三人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正吃着早饭,张岚馨不由好奇道:
“池文凤,我听说你还去看尸体了,什么感觉啊?”
“没什么感觉啊,你想看?我带你去看看?”
“不不不,你看过就行了。不过,你一个女娘,那么拼做什么?那可是尸体欸!”
张岚馨语气夸张,她这辈子别说人的尸体,如无意外,就是她平日里吃的鸡鸭鱼肉都不会在她眼前杀生。
张岚馨不理解,明明都是女娘,怎么池文凤就格外不同?
“因为,后宅太小了,我不喜欢。”
“啊?小吗?”
张岚馨有些奇怪,江灵婉捏着勺子的手却顿了一下。
等用完了早饭,池文凤三人去了府衙,倒是没有看到周法曹的身影,反而是吕义苦瓜似的的表情。
“池小娘子,您来了啊,那个……您昨天让周大人办的事儿,现在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不远处,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官爷问我前天夜里可曾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哈哈哈,奴家那时候还正快活呢,能听到什么?”
“就是就是,难道大人做那事儿的时候,还会留神外头的动静?那怕不是三息就得完事儿,倒似个银样镴枪头,不知道官爷你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