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的。”
“这回,倒是我好心办坏事儿了。”
周法曹叹了一口气,他这一路也想了许多,明白池小娘子对自己的芥蒂在于他差一点儿放跑了凶手。
毕竟,此案若不能立断,第二日关键物证只怕都化作湖中鱼粪了。
他差点儿冤死两条人命!
“那周大人果真要如池大人所说吗?”
马大人眼珠子轻轻一转,他那长女也颇有几分聪慧,若是池司马都能让他的儿子冒领功劳,那他……
“哼,池司马想要听什么我让他听什么便是,只是述职文书却是我来执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周家人。
中书令周泉的周!
他的嘴,还不是池家可以堵的。
……
这厢,池平竹的情绪从狂喜到愤怒,那叫一个大起大落,就算是从官署回府这段时间,也没能让他消气。
“凤姐儿回来了吗?”
池平竹压着怒气,门房连忙道:
“回来了,回来了,女郎进府有一阵了!”
池平竹脚步匆匆的跨过门槛儿,直接进了正院,夫人郭语檀这会儿正安排新一季的采买、新衫布料等。
“都出去!”
池平竹沉着脸走了进来,看到郭语檀时,脸色虽有和缓,可还是怒气难消。
郭语檀岂能不知道池平竹是什么狗脾气,这会儿素手一抬:
“你们先下去,先按旧例来,只凤姐儿今年及笄了,给她的首饰也要改一改花样,你且让人带着样式去她院子里,让她挑一挑。”
郭语檀话音刚落,池平竹就压抑不住的喝道:
“挑什么挑?!一个女娘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去让她给我过来,不守规矩的东西!”
郭语檀笑意一顿,让侍女退下,这才笑盈盈道:
“郎君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池平竹见夫人发问,终于忍不住委屈,将今日与周法曹的对话一一道来,这才气的哽咽了一下:
“夫人你说说,周嘉言当着人面那么夸凤姐儿他不是在刻意打我的脸吗?
谁不知道我是怎么被贬来青州的,现在凤姐儿那么出风头,她置我的脸面与何地?!”
“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一下子打断了池平竹的抱怨,他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郭语檀:
“夫人,你!”
“郎君,这才叫打你的脸。疼吗?”
郭语檀抬起头,神态心疼的看着池平竹,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抚摸过去,带起一阵清雅的兰香。
池平竹只觉得一阵酥麻感涌上,他不由得嚅了嚅唇,点了点头,立刻叮嘱:
“夫为妻纲,夫人今日所为万不可传出去!”
郭语檀笑了:
“这个时候,郎君的脸面不要了?”
池平竹:“……”
池平竹看着郭语檀,这是他跪在爹娘、岳丈岳母面前求回来的姑娘,与他结发二十余载,难道他还能休了她?
“夫人是我夫人,自然与旁人不同。”
“那可见池大人你的心不如你嘴上说的纯正,你也会徇私。”
郭语檀这话一出,池平竹不由一噎,想要甩袖离开,但还是咬牙道:
“人皆有私欲,可是国事却不能有!我的立场永远不能改变,就算是夫人也不行!”
“那郎君休了我?”
“你,你,你!”
池平竹气的面色涨红,正在这时,侍女走了进来:
“郎主,夫人,女郎来了。”
池文凤回来这一路已经将原主的记忆大致整理完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爹叫她过来意欲何为。
只是,她池文凤可不是软包子!
这会儿,池文凤跟在侍女身后,垂着眼帘走进屋内。
娘亲很有品位,屋里的陈设古拙中又带着一丝生动,像是腐朽的枯藤迸发出了新芽般,鲜活灵动。
池文凤并没有多看,只是在眼睛不着痕迹扫过池平竹的时候,敏锐的发现,她这个便宜爹一直没有用正脸对着她。
难道,是他牙疼?
池文凤有些不解,到还是按着记忆行了一礼:
“给父亲,娘亲请安。”
“凤姐儿来了,快,过来坐。”
郭语檀笑着招了招手,池文凤正要过去,池平竹突然冷哼一声:
“站那儿!今天你做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