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就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眼,等到最后她开始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姨母”“姨母我错了”“姨母救我”。
“堵上她的嘴,带走!”
周法曹带着徐玉莹朝门外走去,和他开始试图诈池文凤不同,这一次他带着物证、人证离开。
而这一切,竟然不到一个时辰!
周法曹走到池文凤身边,忽而肃立,随后拱手一拜:
“池小娘子天赋异禀,断案如神,某甘拜下风,心悦诚服!”
池文凤侧身避过,只淡淡一笑:
“法曹大人言重了,赵小娘子知我孤僻仍愿下帖邀我小聚,此番能让赵小娘子不至于含冤九泉,我亦甘之如饴。”
若是原主在这里,照着这位法曹的审判方式,只怕早就被定为杀人嫌犯。
待明日一过,海棠酥被湖鱼消化,所有痕迹都将消失,此案将会冤死两条性命。
而这些,又岂是周法曹一句轻飘飘的甘拜下风,心悦诚服能盖过去的?
周法曹闻言只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看来这位池小娘子还是怪他此前冒犯了。
但周法曹这会儿也不好多说,只是拱手离去。
等周法曹带着衙役离开,其他几位女郎也陆陆续续告辞,赵夫人强撑着精神送别众人。
池文凤也随大流准备归家,赵夫人拉着池文凤的手,轻声道:
“池小娘子,你先行一步,待我料理好月姐儿的后事,定备厚礼上门道谢。”
池文凤微一皱眉:
“夫人不必如此,赵小娘子心地善良,有今日之果也是前日之因,我此前所说并非虚言。”
“好,好,好孩子……”
赵夫人抹了一把泪,目送池文凤离开,这才身子彻底软了,一下子撅了过去。
“夫人!夫人!”
“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
赵家之中一片慌乱,而池文凤走到赵家门口的时候,一排马车竟无一辆离开。
“池小娘子!”
林小娘子率先走了上去,身后是几个羞愧的抬不起头的女娘,她们齐齐一礼:
“刚刚是我等愚钝无知,出言伤人,今日给池小娘子赔罪了!”
池文凤坦然受了这一礼,不为她自己,只为原主,毕竟她们刚刚的种种奚落,是建立在对原主的轻视上的。
她们该道这个歉。
“好了,诸位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们便就此别过吧,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池文凤叮嘱了一句,便转身上了池府的马车。
看着池文凤上了马车,林小娘子几人对视一眼,不由咬唇道:
“池小娘子还真是大度,倒是咱们平日里被浆糊糊了眼,认了那忘恩负义的徐玉莹为友,反而误会了池小娘子。”
“唉,就是啊,是我们愧对池小娘子,半月后是张七娘子设下的赏花宴,我想给池小娘子讨张帖子。”
张七娘子是刺史张大人的嫡幼女,也是整个青州府女郎里领头人。
“那敢情好,池小娘子就是平日里不出门这才被人误会了呢!”
“对,这个好,不过卢三这赔罪礼一出,我们其他人可就要头疼了!”
“哼,你们误会了人家池小娘子,不费点儿脑筋怎么行?”
“幸好池小娘子聪慧,这才没让赵五冤死,只是,可惜了。”
……
府衙中,这段时间正是三年一度的京察大计,上上下下都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就连曾经被贬至此的司马池平竹都被请来整理文书,这会儿只坐在一处角落,借着日光认真的核对文书。
“马兄,刚刚我可听张大人夸了你几句,这次大计过后,只怕你要高升了啊!”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做些本职之事罢了,能入大人之眼,是大人体贴我等才是。倒是郑兄,这三年里我青州举人比上一届多了六名,您才是功劳匪浅啊!”
“哈哈哈,马兄说的哪里话?那都是刺史大人带领的好啊!”
池平竹听着二人的吹捧,想起自己被贬来此三年无人问津,不由得心中百味杂陈。
只是,圣上一意孤行立公主为太女,此为天下大不韪,他才不后悔!
池平竹旋即用袍角堵住耳朵,背对着二人,心中冷嗤:
‘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此生不过坐井观天罢了!’
正在这时,周法曹大步走了进来,马大人和郑大人立刻迎了上去:
“刚刚就听人报周大人又破了一桩案子,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正是正是!周大人呐,您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听说令堂当初给您可是吃了许多核桃,要是真有用,我回去给我家那小子也吃上!”
周法曹笑吟吟的看着堵着耳朵,故作姿态的池平竹:
“这个问题,池大人应该更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