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有余,导致季闵舒在他面前总有点不服输的心态。
“袖扣掉了这么久才想起找我要,看来迟总记性不太好。”她轻眯起眼睛,出言轻嘲。
迟厌无辜:“我不像学姐忘性大。”
季闵舒微愣:“你记得,那你……”
“我故意的。”迟厌冷不丁打断她。
突如其来的直球,季闵舒有些无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迟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继而移开目光,朝嘟嘟招手,“好了别蹭她了,学姐忘性大,不记得你。”
季闵舒很久没摸它的脑袋,萨摩耶终于心灰意冷,耷拉着尾巴跑向迟厌。
身旁骤然落空,季闵舒起身,隔着沙发和小狗对视。
迟厌话里的暗示意味足够明显,她仔细端详蒲公英似的萨摩耶,少顷,不太确定地喊了声:“小十六?”
萨摩耶眼睛一亮:“嗷!”
季闵舒不敢相信,小十六是当年那只小狗团子的名字,因为是迟厌捡回来的,所以跟迟厌同名。
小十六通常只有季闵舒喊,迟厌以前并不溺爱萨摩耶,总是傻狗傻狗地叫它。
萨摩耶听不懂,雨露均沾地回应他们,季闵舒心疼小狗,会捂住它的耳朵,轻斥迟厌别教坏小狗。
“你怎么给它改名了?”季闵舒没有直接问那串数字的含义。
迟厌俯身,挠挠小狗下巴,“因为小十六的妈妈丢下我们爷俩跑了,父母离婚,孩子当然要改名,否则每次喊它都像在喊我自己,是不是,嘟嘟?”
小狗欢快地摇动尾巴,表示赞同。
当初认可小十六的名字,单纯是他爱屋及乌,季闵舒每次招呼小狗的时候,也像是在招呼他。
迟厌话说一半,留一半引人遐想,季闵舒耳根微红,有点想回家了。
凑巧快递员上门,请她接收囤了近一周的快递,季闵舒边接电话边往外走,行李箱滚轮转得比嘟嘟的尾巴还快。
迟厌没追出去,顺带按住蠢蠢欲动的嘟嘟,不知道是在说狗还是在提醒自己,“别追太紧。”
话虽如此,他远没有在季闵舒面前表现的那么淡定。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萨摩耶尾随主人在衣帽间晃悠半天,看他西装革履,停在抽屉前挑挑拣拣。
成排的袖扣熠熠闪光,迟厌却拿了落单的那枚卡地亚。
穿戴整齐,他站在玄关,对镜喷了几泵东京愈创木,才把试图跟出家门的嘟嘟塞回屋中,转身离开。
海中是申市市重点,初中部和高中部师资装备极强,升学率也非常可观,各行各业都有海中的校友。
校庆这天,校园里人满为患。
迟厌走进礼堂,不久有负责的老师领他去隔壁小会议室候场。
“校长还在外面迎宾,迟先生稍候。”老师推开门,顺势介绍,“会议室里有茶歇,您请自便。”
迟厌点头,缓步进屋。
他在家捯饬自己,耽搁了不少时间,来的晚,会议室内的嘉宾们已经聊熟了,熙熙攘攘盖过开门声。
迟厌懒得社交,打算找个角落待着。
目光搜寻一圈,远离茶歇台的地方有片空位,他走近,才注意到视线盲区有人。
对方穿着一身米色长裙,微卷长发拢在颈侧,露出白皙后颈。
迟厌脚步微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被人抢先一步。
有个卷毛屁颠屁颠地挤过来,一屁股坐到季闵舒身旁的空位,殷勤道:“季学姐,好久不见!”
季闵舒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弯了弯眸:“裴珺。”
男生重重欸了声,卷毛快要蹭到季闵舒肩膀。
迟厌站在他们身后,额角突突直跳。
裴珺似有所觉,扭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成了结巴:“你你你你……迟、迟厌!”
季闵舒闻言,身形一滞。
还没反应过来,一旁裴珺看看她,再瞅瞅迟厌的脸色,忙不迭让出位置,小声嘀咕:“学姐,迟厌找你。”
季闵舒疑惑,不明白他怎么看出来的。
迟厌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捂他的嘴。
然而为时已晚,裴珺嘴快,屈肘杵了下迟厌,打趣他:“哎呀迟哥你别装了,以前话剧社演出,你每次来看季学姐表演,见到旁边演配角的我都是这副表情。”
酸不溜秋的,又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