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迟厌在身旁,她一如既往地难以专注,搁在桌边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指尖泛起的刺痛随着时间推移略有些明显。
季闵舒捻捻指腹,余光瞥见有人打出一张三条。
她摸过三条,把自己的牌推倒,耳畔陡然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季闵舒抬眼,发现手边多出一串筹码,而迟厌已经走远了。
陆今宜懵然:“他不玩啦?”
“迟总全副身家都输给Jasmine,筹码已经空了。”谢闻远也把自己那份推给季闵舒,“一家吃三家,恭喜。”
季闵舒淡声,“娱乐而已。”
谢闻远轻笑,问:“迟总好像往泊聿的酒窖走了,一起过去看看?”
季闵舒摇头:“我今天开车来的。”
谢闻远倒是可以送她,但权衡几秒,终究没提。
酒过三巡,季闵舒看了眼时间,想起第二天还要跟合伙人开会,准备提前离场。
陆今宜送她到门口,嘱咐她慢慢开车。
季闵舒应声,关上车门,安全带还没系,听见沈泊聿喊她。
“闵舒,帮个忙。”他架着不省人事的迟厌站在车门旁,“小迟醉了,我不放心别人送他,正好你们顺路,你能捎他回去吗?”
话音未完,迟厌含糊说:“松手,我自己能打车。”
“你消停点儿,再闹我连夜卖了你那辆巴博斯。”
迟厌安分了。
沈泊聿低头看季闵舒,等她同意,陆今宜怕她尴尬,迅速思考替代方案。
季闵舒不想他们夫妇为难,按开副驾车门,轻声:“帮他系下安全带。”
沈泊聿连忙把迟厌塞进车内。
季闵舒目不斜视,“对了,你说的顺路是什么意思?”
沈泊聿疑惑:“小迟没告诉你吗?他现在住你楼上。”
季闵舒微怔,对于这个答案始料未及。
回程途中,迟厌像是睡着了,歪头倚在副驾上,安静得过分。
季闵舒竭力克制住视线,才没偏头看他。
愈创木的气息却如影随形,迅速充斥了这片有限的空间。
不久,保时捷驶入停车场。
季闵舒熄火,拔掉车钥匙,盯着方向盘思索如何开口叫醒迟厌。
分手后,名字仿佛变成了某种禁忌,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临到嘴边竟然异常难脱口。
季闵舒摇摆不定,迟厌倒醒得及时。
他乜她一眼,从怀中抛了个东西给她,随后步履稳健地下车,径自走向电梯。
季闵舒捡起掉落在中控台的药盒,赫然是一管烫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