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交织在一起,营地中炊烟袅袅,压缩饼干、自热食品的熟悉香气弥漫开来,让疲惫的将士们倍感安心。
海面之上,东夷战船在三十里外的海域静静停泊,黑色骷髅旗在风中耷拉着,没了往日的嚣张;城墙之下,沈砚站在城头,凤翅镏金镋拄在地上,黄金玄麟铠上的血珠顺着鳞片滑落,黑色应龙披风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他望着远方的海域,眼神坚定如铁——这只是东境战事的开始,夷烈虽退,却未伤元气,但他已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稳住了临海关的防线,也让大衍的将士们,燃起了必胜的信念。
秦峰被亲兵小心翼翼地抬进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帐内早已铺好干净的毡毯,两名随军军医正捧着沈砚特意交付的“神奇药箱”,脸上满是郑重与几分忐忑——箱里的物件他们从未见过,琉璃般透明的“针管”、印着陌生字迹的药瓶、雪白柔软的“布片”(无菌纱布),都是靖安王出发前反复叮嘱过的“救命宝贝”,只教了他们如何按步骤使用,却不知其原理。
“快,按王爷吩咐的来!”为首的李军医深吸一口气,打开药箱,颤抖着手取出一支水银体温计,按沈砚教的法子夹在秦峰腋下。片刻后抽出一看,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乖乖,烧到快四十分了!还咳血,定是风寒入肺,引发了急症!”
另一名王军医连忙应声,拿出沈砚标注“消毒”的碘伏瓶和无菌纱布,先轻轻擦拭秦峰嘴角的血渍,又小心翼翼解开他的铠甲——连日苦战,秦峰身上藏着好几处刀伤,血痂混着汗渍,伤口边缘早已红肿发炎,甚至渗着脓液。“先处理伤口,再用那‘退烧针’和‘消炎针’!”
李军医点头,从箱中取出一支玻璃注射器,又拿起一瓶贴着“退烧”标签的药剂,按沈砚教的,用细长的“铁针”(针头)刺入瓶中,抽取了半管透明药液。他双手微微发颤,先拿雪白的“消毒布”(消毒棉片)在秦峰上臂外侧擦了擦,才咬牙将针头刺入皮肤,缓缓推注。“王爷说这是‘退烧针’,打下去半个时辰就能见效,比最好的退烧药草快十倍!”
王军医则按部就班,用“消毒水”(碘伏)反复擦拭秦峰的刀伤,疼得昏迷中的秦峰眉头紧锁,却没醒来。他又撒上白色的“止血粉”,用无菌纱布层层包扎,最后拿起另一支标注“消炎”的药剂,在秦峰另一侧手臂完成注射:“这‘消炎针’能压下伤口的脓毒,王爷说连深可见骨的伤,用上也不会烂肉!”
帐外,沈砚站在门口,听着帐内的动静,眉头紧锁。这些现代药品都是他精心筹备的——头孢类抗生素、布洛芬注射液、止血粉、破伤风疫苗,还有配套的注射器、消毒棉片、无菌纱布,出发前他花了数日,手把手教这些经验丰富的古代军医操作,虽不知原理,但只要按步骤来,就能发挥奇效。
“王爷,”李军医走出帐来,躬身禀报,“按您教的法子,退烧针和消炎针都打了,伤口也用了止血粉和消毒水包扎。秦将军的体温已经降了些,呼吸也平稳了,只是劳累过度,还得静养几日。”
沈砚松了口气,点头道:“辛苦你们了,按时辰换药、打针,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
“是!”
与此同时,城外的临时伤兵营里,数十顶帐篷整齐排列,每顶帐篷里都有军医和助手忙碌,受伤的士兵们躺在担架上,脸上少了往日的绝望,多了几分期待——他们早已听闻王爷带来的“神奇药”能治重伤,今日总算亲眼见识。
一名士兵被东夷弯刀砍中大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淌。军医快步上前,按沈砚教的,先用布条(止血带)捆住他大腿根部,又拿出一瓶标注“止血喷雾”的罐子,对着伤口一喷,鲜血瞬间减缓了流速。“别怕,王爷说这药喷上就止血!”
士兵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盯着伤口,眼见血真的不流了,眼中满是惊奇。军医又用消毒棉片反复擦拭伤口,拿出缝合针和可吸收缝线(沈砚提前备好的),快速将伤口缝合,再注射了一针破伤风疫苗和抗生素,最后用无菌纱布包扎好:“这‘针管’里的药能防伤口烂掉,过几天你就能下地走路,比用烙铁止血、草药敷伤强百倍!”
旁边一名中了箭的士兵,箭头穿透肩膀,军医拔出箭头后,用消毒水冲洗伤口,注射了消炎针,又贴上一块“创可贴”,笑着道:“这‘小布片’能护着伤口,不用总换纱布,过几日就结痂了。”
士兵摸了摸肩膀上的创可贴,只觉得伤口处暖暖的,剧痛减轻了不少,忍不住道:“这‘神奇针管’和‘喷雾’也太神了!以前我同乡被箭射伤,没几日伤口就烂了,最后没保住命,现在有王爷的药,真是救了我们的命!”
另一名发烧咳嗽的士兵,军医递给他几片封装好的感冒药片,用温水送服:“王爷说,这药片吃下去,咳嗽发烧很快就好,不用喝又苦又难喝的药汤。”
伤兵营里,类似的场景随处可见:有的士兵被箭矢划伤,用消毒棉片擦拭后涂上报抗菌药膏;有的士兵中暑脱水,军医用简易输液装置(沈砚简化的)补充生理盐水;还有的士兵伤口感染化脓,打了消炎针后,没多久就消肿止痛。
这些古代军医起初对这些“奇物”满心忐忑,可一次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