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鸢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吹了吹热气,沉稳道:“能让百姓暖过冬,是积德的好事,只是后续还要多盯着些,别出什么安装故障。”程月瑶坐在李氏身边,正帮她添着杏仁露,柔声说:“昨日祖父还说,军中兵士也盼着暖器呢,有了它,戍边的日子能舒坦不少。”林雨嫣坐在最边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闻言悄悄抬眼看向沈砚,脸颊微红,见沈砚看过来,又赶紧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沈伯山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欣慰道:“砚儿做的这件事,比任何功绩都实在,百姓心里有数。”
沈砚刚拿起一块芒果班戟,准备递给沈玥,就见管事气喘吁吁地冲进暖阁,脸上带着又急又懵的神色:“世子!不好了!城外百姓……百姓们在搭庙,说要给您立庙刻神像,还要日日香火供奉呢!”
“噗——”
沈砚嘴里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溅在桌布上,留下一小片褐色的湿痕。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手里的芒果班戟都掉在了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管事,声音都带着颤音:“你说什么?立庙?刻神像?”
暖阁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楚昭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桌子直不起腰:“哈哈哈哈!立庙刻神像?沈砚,你这是要当活菩萨了?”她笑得眉眼弯弯,眼泪都快出来了,“百姓们也太有意思了,不过是装了个暖器,竟要给你立庙!”
沈薇也跟着笑起来,嘴里的点心差点喷出来:“二弟,可以啊!都能被百姓立庙了,比好些朝廷大员的声望都高呢!”沈玥懵懂地看着大家,歪着脑袋问:“立庙是什么呀?是给哥哥盖个大房子,放好多好多点心吗?”
沈砚又气又急,额角都冒出汗了,连连摆手:“别笑了!这可不是好事!”他看着众人,语气郑重,带着几分后怕:“我不过是做了点分内之事,哪当得起这般待遇?立庙刻神像,那是供奉神仙圣人的,我一个凡人,受这般香火,会折寿的!”
苏氏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担忧地拉过沈砚的手:“砚儿说的是,这可万万使不得!凡人受不起这般厚遇,真折了寿可怎么办?”李氏也连忙点头:“是啊,百姓心意是好的,但这庙绝对不能立,得赶紧阻止!”
苏凝雪放下手中的小勺,柔声劝道:“你也别太着急,百姓们是真心感激你,才会这么做。咱们赶紧去阻止,跟他们说清楚缘由,他们会明白的。”张清鸢也附和道:“事不宜迟,再晚些,庙宇搭起来、神像刻完,就更难处理了。”
程月瑶站起身,顺手拿起沈砚的外套:“我陪你一起去,也好帮着安抚百姓。”林雨嫣也抬起头,小声说:“我……我也去,人多些,百姓们更容易听进去。”
楚昭雪笑够了,也站起身,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走!我倒要去看看,百姓们刻的你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跟你现在这急得跳脚的样子一样有趣!”她说着,率先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打趣,“沈大‘活菩萨’,快走啊,再晚你的神像都要开光了!”
沈砚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你少贫嘴!要是真折了寿,第一个找你算账!”沈薇拉着沈玥,也跟着凑热闹:“等等我们!我们也去看看!”
沈伯山捋了捋胡须,对苏氏道:“我们也去瞧瞧,也好帮着说几句话,免得百姓们钻了牛角尖。”苏氏点点头,连忙跟上队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赶,沈砚心里还在念叨:这些百姓也太热情了,感激就感激,立什么庙啊,这要是真受了香火,自己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楚昭雪走在他身边,还在小声笑:“其实立个庙也挺好,以后咱们想吃点心了,就去你庙里‘求’,保管百姓们把最好的东西都献上来~”
沈砚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说,回头就把你爱吃的马卡龙全换成窝头!”
楚昭雪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打趣,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暖阁里的点心香气还未散去,一行人踩着初冬的阳光,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一场因太过热烈的感激引发的“风波”,正等着他们去化解。
一行人赶到城外那片空地时,阳光正斜斜照在半搭起的脚手架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空地中央,那尊青石板神像已初具轮廓:眉眼依稀是沈砚的模样,只是被石匠刻得愈发方正威严,右手还牢牢攥着个圆滚滚的物件,正是缩小版的电暖扇,透着股憨态可掬的虔诚。几个泥瓦匠正踩着梯子砌庙墙,墙角堆着百姓们凑来的砖瓦木料,张阿公拄着拐杖守在最前面,见沈砚一行人来了,连忙率众百姓迎上来,纷纷拱手:“王爷!您可来了!快瞧瞧这庙基,再过几日就能上梁了!”
沈砚快步上前,对着百姓们深深一揖:“诸位乡亲,万万不可!这庙真的不能立!”
他扶着张阿公的胳膊,苦口婆心地解释:“我给大家装暖器,是真心想让大家暖过冬,可不是为了求什么香火供奉。立庙刻像,那是供奉神仙圣人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受不起这般厚遇啊!”
“王爷您太谦虚了!”人群里有人高声喊,“您救我们于寒冬,就是活菩萨!立庙供奉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我们不图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