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布防,咱们的士兵饿了这么久,连走路都发飘,怎么跟人家拼?突围就是去送死!”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刘镇川急道,月牙分水刀在手中攥得咯咯作响,“难道要让弟兄们活活饿死在这铁壁关?与其饿死,不如战死!”
“战死?”陈守义按在虎头戒刀上的手微微颤抖,“咱们死了没关系,可麾下的三万弟兄呢?他们跟着我们起义,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受欺压,不是为了白白送死!”
杨破虏背着连环劲弩,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大哥,或许……或许投诚也不是不行。沈砚虽然年轻,却也算是个明主,他靖安军军纪严明,善待百姓,而且……而且他能让弟兄们吃饱饭。”
“住口!”岳鹏猛地怒吼一声,打断了杨破虏的话,“我再说一遍,谁再敢提投诚,军法处置!我们是忠义军,宁死不屈!”
杨破虏低下头,脸上满是苦涩:“大哥,我知道您重气节,可弟兄们的命也是命啊!您看看外面的士兵,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昨天一天,就有十几个士兵饿晕过去,还有三个偷偷跑出去,想投靠靖安军,被哨兵抓了回来……”
“什么?”岳鹏脸色一变,“抓回来的人呢?按军法处置了吗?”
“还没……”周护粮犹豫着开口,“弟兄们都看着呢,要是真杀了他们,怕是会激起兵变……”
岳鹏身子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桌案上,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周护粮说的是实话,现在的忠义军,早已不是当初那支军纪严明、士气高昂的队伍了。粮草断绝,军心涣散,士兵们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不用靖安军动手,关内自己就会乱起来。
他走到帐外,望着关内那些虚弱不堪的士兵,心中像被刀割一样疼。有的士兵靠着墙根,有气无力地坐着;有的士兵在空地上挖着泥土,希望能找到一点能吃的东西;还有的士兵望着关外靖安军营地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向往。
就在这时,关外传来了靖安军斥候的喊话声,通过扩音喇叭,字字清晰地传到关内:“忠义军的弟兄们,开饭咯!今日早餐咱们吃佛跳墙,鲍鱼、海参、鱼翅样样都有,汤汁浓郁,鲜掉眉毛!还有水晶虾饺,皮薄馅大,一口下去全是虾肉,q弹爽滑!”
“午餐更丰盛!烤乳猪外焦里嫩,皮脆肉香,撒上芝麻和香料,咬一口满嘴油香;还有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配着白米饭,能吃三大碗!饭后还有新鲜的水果,葡萄、苹果、橘子,甜滋滋的,解腻又开胃!”
“晚餐准备了烧烤盛宴!羊肉串、牛肉串、鸡翅、鸡腿,还有各种蔬菜、丸子,刷上秘制酱料,烤得滋滋冒油,再配上冰镇啤酒和可乐,那滋味,简直绝了!”
斥候的声音带着戏谑,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每个忠义军士兵的心上。有个士兵再也忍不住,扔掉手中的杂合面饼,朝着关外的方向哭喊:“我受不了了!我要投诚!我要吃烤乳猪!我要喝啤酒!”
他的哭喊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周围士兵的情绪。越来越多的士兵扔掉手中的口粮,朝着关外的方向涌去,嘴里喊着“我要投诚”“我要吃饱饭”。
“拦住他们!都给我拦住!”岳鹏怒吼着,拔出玄铁破阵枪,想要阻拦,却被涌上来的士兵们推搡着,根本无法靠近。
七位兄弟也慌了神,纷纷拔出武器,想要维持秩序,可士兵们早已失去了理智,只想冲出关去,投靠靖安军,吃上一顿饱饭。混乱中,有人摔倒,有人哭喊,有人朝着关门口跑去。
岳鹏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忠义军,彻底完了。
而此时的靖安军营地内,沈砚正坐在营帐里,吃着刚从现代买来的佛跳墙,配着冰镇可乐。斥候飞奔而入,兴奋地禀报:“世子!铁壁关内乱了!大量士兵想要冲出关来投诚,岳鹏和他的七位兄弟拦都拦不住!”
沈砚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腰间的横刀泛着冷光,“传令下去,打开辕门,让投诚的士兵进来,炊事营立刻准备热饭热菜,让他们吃饱。另外,密切关注岳鹏和他七位兄弟的动向,别让他们跑了。”
“遵命!”斥候躬身应道,转身而去。
沈砚望着铁壁关的方向,眼中满是笃定。十二天的粮草,最后的稻草终于压垮了忠义军。岳鹏,还有他的七位兄弟,以及那三万士兵,从今天起,都将是他的人了。
铁壁关的城门,在混乱中被士兵们打开,无数饥肠辘辘的忠义军士兵朝着靖安军营地涌去,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脸上满是解脱与渴望。而岳鹏和他的七位兄弟,站在城头,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绝望与不甘。他们知道,这场对峙,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铁壁关的城门刚被挤开一道缝,两百多个身影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像一群挣脱牢笼的困兽。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灰黑色的软甲沾满尘土与污渍,有的甲片已经脱落,露出底下干瘪的皮肉;脸上满是风霜与饥饿的痕迹,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眼神里带着惶恐、疲惫,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