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摆了摆手,目光扫过营地的云梯和撞木,又看向周凌云和周凌峰,“上次黑石城,凌峰小兄弟一戟挑四将的事,营里都传遍了,明天攻城可得再露一手!”周凌峰攥紧方天画戟,咧嘴笑:“李将军放心!”
送走李嵩和张恒,周虎刚要安排攻城的细节,营外又有亲兵来报:“将军,中军周老将军派四公子周雄来了!”话音刚落,周雄就提着一对镔铁八棱锤走进来——锤头足有碗口大,泛着冷光,锤柄缠着防滑的黑布,他是周霆四子,性子虽不如周虎爽朗、周豹外放,却透着沉稳,手里还捧着个牛皮袋。
“大哥,三哥。”周雄先给周虎、周豹行了礼,才把双锤轻轻靠在帐篷柱上,锤头碰着木柱发出“咚”的闷响,“父亲让我来送寒山郡的城防图,还有主城的消息——父亲已经把云州府的残余乱党清干净了,百姓都安了心,还拨了批伤药,后天就能送到。”
周虎接过地图,铺在临时搭的木桌上,长柄大刀的刀尖指着地图上的城门:“父亲考虑得真周全!这城门的薄弱处,图上标得清清楚楚。”周雄又补充道:“父亲还说,寒山这几天要降温,让你们多备点御寒的毯子,别让弟兄们冻着。对了,他特意让我带了些伤药,说是上次黑石城攻城时,弟兄们用着管用的那种。”
周凌云凑过来,亮银枪往桌边一靠,指着地图上的箭楼:“上次黑石城攻城,我就是从这种箭楼的侧面爬上去的,明天我带一队人先攻箭楼,把上面的弩手清了。”周凌峰也跟着点头:“我跟凌云哥一起,用戟挑开箭楼的窗户,方便弟兄们爬。”
周雄看着两个侄子,点头道:“父亲说,你们俩是周家的好儿郎,让我多跟你们学学战场上的本事。明天攻城,我也留下帮忙——我这双锤砸门、破障都管用,跟着三哥守营地外围,要是有守军突围,正好用锤拦着。”周豹拍了拍周雄的肩:“好!有你这双锤在,外围稳了!”
与此同时,云州府的中军衙署里,周霆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份公文——案边斜倚着杆湛金虎头枪,枪头鎏金映着烛火,虎首纹路清晰可见,连枪缨都是暗红的兽毛,腰间还挂着柄七星剑,剑鞘上的宝石与枪身鎏金相映,满室都透着武将的凛冽气。面前站着个斥候,周霆眉头微蹙,听完回话才缓缓开口:“望海城那边,严老将军还是没动静?”
“回老将军,严家的船队还在近海巡逻,没往南阳郡方向动,只是严望带了队人,去望海城的粮仓查了好几次。”斥候躬身回话。周霆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湛金虎头枪的枪杆,鎏金虎首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拿起笔在公文上批字时,还不忘叮嘱:“再去盯紧点,有动静立刻回报。另外,给寒山的虎儿传个信,让他攻城时别硬来,能劝降就劝降,别伤了百姓——对了,问问雄儿,在那边适应不适应,要是缺什么,让他随时传信回来。”
斥候刚走,周雄的亲兵就来报,说周雄已经把地图和消息送到了寒山营地。周霆放下笔,起身时顺手扶了扶案边的湛金虎头枪,枪杆与木案碰撞发出“笃”的轻响,走到窗边看着安静的街道,眼底满是欣慰:“沈世子的部署没差,前有虎儿、李嵩攻城,后有咱们稳住主城,雄儿也能独当一面了,望海那边再慢慢磨,云州很快就能全拿下来了。”
夜色渐深,寒山郡外的周虎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的士兵提着灯笼走动,灯笼的光映在云梯和撞木上,泛着暖黄的光。周虎和周豹在帐篷里最后核对攻城的路线,周凌云在磨亮银枪,枪尖在烛火下闪着冷光,周凌峰则在摆弄方天画戟的月刃,时不时用布擦一下;周雄靠在帐篷柱上,双手握着锤柄,闭目养神——所有人都在等明天的晨光,等那一声攻城的号角。
而粮道那边,李嵩和张恒还在巡查关卡,张恒提着环首刀,仔细检查每个哨卡的守卫,李嵩则站在高处,望着寒山郡的方向,手里的虎头亮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光,心里盘算着:只要明天周虎拿下寒山,下一步就能配合世子,对付望海的严家水师了。
主城的周霆也没休息,他坐在案前,重新梳理着云州十三郡的地图,湛金虎头枪就斜倚在身侧,七星剑放在手边,偶尔有风吹进窗,吹动地图的边角,他便伸手按住,指尖划过“望海城”三个字时,还不忘摸了摸枪杆上的虎首纹路——他要守好这后方,让前线的虎儿、豹儿、雄儿和弟兄们没有后顾之忧,更要让这杆湛金虎头枪,日后能跟着世子,守好整个云州的疆土。
云州州牧府的书房里,烛火比昨夜更亮些,案上摊着周虎派人快马送来的信笺,墨迹还带着点旅途的潮气——沈砚指尖按着信上“守军虽缺粮,却仍闭城死撑,云梯攻了两次都被箭雨逼回”那行字,目光落在地图上“寒山郡”旁标注的“周虎部一万靖安军”上,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面,忽然抬眼道:“昭雪,周凯的五千骑兵现在在哪?”
楚昭雪刚整理完兵力册,闻言立刻回道:“砚哥哥,周凯哥的骑兵营就扎在城西郊,昨天还派人来报,说战马都补了新草料,随时能出征。”她顿了顿,补充道:“他那支骑兵不算在靖安军体系里,全是精挑的骑手,去年在黑石城还帮着冲过敌军阵型。”
“正好。”沈砚俯身拿起笔,在“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