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凤翅镏金镋架在姜威脖子上时,他会不会哭着来求我!到时候我就告诉他,老子早说过,连天生的苦艾藤都拦不住靖安军,谁知道他们有什么鬼办法,是他自己找死!”
他说得咬牙切齿,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窗沿,指节泛出青白。陈怀安看着他这副嘴硬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却不敢再劝——他知道姬文这是咽不下那口气,可在这黑石城里,他们不过是任人拿捏的阶下囚,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现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卫兵的问话:“姜偏将,您来这儿做什么?”
姬文和陈怀安同时僵住,姬文立刻闭了嘴,眼神警惕地盯着房门,而陈怀安,已经悄悄往桌子后面缩了缩。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山拎着布包独自进来,反手轻合门板时,目光先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姬文身上,语气带着明显的审视:“别再摔东西了,我来就问一句——你在青石关跟靖安军周旋那么久,到底摸透他们多少底细?要是只知道些皮毛,我这趟算白来。”
姬文一听“底细”二字,瞬间收了之前的焦躁,却在提到“靖安军”时,指尖不自觉攥紧桌沿,连声音都带了点咬牙的意味:“怎么是皮毛?我虽没抓住过他们的人——那些靖安军士兵个个硬骨头,打不过也不肯降——但我蹲守过他们的补给路线,还跟青石关附近的猎户打听了半个月,把沈砚和那两个女将的关系摸得门儿清!”
姜山挑了挑眉,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露出里面的麦饼,身子往前倾了倾:“说具体点,别扯没用的。”
“具体?”姬文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既有算计,又藏着几分压不住的嫉妒,“猎户跟我说,有次深秋勘察地形,张清鸢冻得搓手,沈砚直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裹上,还帮她拢了拢领口——那动作,软得不像在战场上杀人的主!还有次楚昭雪侦查回来,靴子里进了石子,沈砚就站在帐外,等着她换好鞋才一起议事,连周霆都在旁边等着,没敢催一句!”
他顿了顿,语气更酸:“凭什么他沈砚就能这样?一边有张清鸢帮他管粮草、算军需,连他帐里的伤药都是张清鸢按他的体质配的;一边有楚昭雪替他探路、查哨,每次出任务前,沈砚都要多叮嘱两句‘注意安全’。咱们在青石关拼死拼活,他倒好,打仗都带着心尖上的人!”
姜山的眉头终于皱得更紧,指尖摩挲着腰间刀鞘:“你的意思是,这两人是沈砚的……恋人?就靠这些零碎观察,能确定?”
“错不了!”姬文猛地拍桌,嫉妒彻底压过了之前的慌乱,“猎户守了大半个月,看见好几次了!有次沈砚跟张清鸢在山坡上看地图,太阳晒得张清鸢眯眼,沈砚就站在她旁边挡着光,一动不动站了快一个时辰——这要是普通下属,用得着这么细致?”
陈怀安在角落听得心头发紧,小声插了句:“可……会不会只是主将体恤下属?毕竟张清鸢管粮草、楚昭雪管斥候,都是关键人物……”
“体恤?”姬文回头瞪他,眼里满是嘲讽,“体恤能次次都这样?能把自己的披风给下属?能站着挡太阳一个时辰?你见过哪个主将对下属这么上心?”
姜山没立刻接话,走到窗边撩开窗纸,夜色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思绪沉了沉:“你说的这些要是真的,倒算个有用的底细。但你想怎么做?总不能光靠知道关系就守住黑石城。”
“绑了她们!”姬文眼睛一亮,抓着姜山的胳膊,语气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黑石城后山有密松林,易守难攻。咱们派些身手好的人,等靖安军靠近,就盯着张清鸢和楚昭雪的行踪——她们总得去查探地形、清点补给,不可能一直待在军营核心!只要把人绑到松林,传信让沈砚单独来赎,他肯定会来!”
他越说越兴奋:“到时候松林里埋上弓箭手和绊马索,沈砚一来就动手!他死了,靖安军没了主心骨,那两个女人没了依靠,咱们既能守住城,还能让沈砚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姜山皱着眉甩开他的手,沉默片刻后道:“这法子得验证。我先派人去靖安军可能经过的路线探探,看看你说的这些细节是不是真的。但你记着,没我允许,不准跟任何人提这事——要是走漏风声,第一个找你算账。”
说完,他拿起布包转身就走,门轻轻合上。姬文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阴鸷的笑,拍着桌子对陈怀安说:“看见了吗?只要这‘底细’有用,姜威他们迟早得听我的!等沈砚死了,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女人还能依靠谁!”
陈怀安没接话,只是缩在角落,看着油灯火苗忽明忽暗,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往上涌——他总觉得,姬文这股子被嫉妒冲昏的狠劲,怕是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坑里。
姜山回去把姬文的计划跟姜威、姜恒一说,姜威起初拍桌反对,骂“用女人做筹码算什么本事”,可姜恒捏着地图沉默半晌,终是沉声道:“大哥,黑石城兵力不及靖安军一半,苦艾藤拦不住他们,滚石热油也撑不了多久。姬文这法子虽险,却是唯一能拿捏沈砚的机会。”
姜威盯着帐内的烛火看了半炷香,最终咬牙把佩刀往桌上一掼:“干!但得按咱们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