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暗红,流速都慢了几分。
与此同时,西门的次孙秦澜也没让岭南军讨到好。萧策分兵2万佯攻西门,想牵制守军兵力,却被秦澜一眼识破。他故意放开城门左侧的缺口,让岭南军以为有机可乘,等1万士兵冲进一半时,突然下令“关门打狗”——城楼上的滚石、热油倾泻而下,秦澜亲自挥舞大刀守在缺口处,一刀一个,刀刃砍得卷了边,身边的曾孙秦骁也不含糊,长枪刺穿一名岭南军士兵的胸膛,溅了一身血也浑然不觉。冲进缺口的士兵被烧得焦黑,惨叫声响彻山谷,最终无一生还。
南门的次子秦恒也遭遇了小股岭南军的佯攻,他沉着指挥,用少量兵力牵制,始终没让对方靠近城门,还抽空派轻骑统领秦曜带500骑兵绕到侧翼,偷袭了岭南军的弓弩营后勤,烧毁了一批箭矢。
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夕阳把城墙染成血色。萧策的先锋营死伤惨重:铁骑营只剩8千,原本奔腾的战马如今只剩零星几匹在战场徘徊;步兵营折损3万,盾阵被冲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断裂的兵器和残破的藤盾;弓弩营伤亡过半,箭囊空空如也,不少士兵握着断弓坐在地上喘息;工程兵几乎拼光,破城锤的木柄断成数截,锤头嵌在城门上,沾满鲜血。
城楼上的秦岳依旧巍然站立,曾孙秦铮提着染血的长枪跑过来,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急促:“祖父!岭南军还在疯攻东门!秦峰叔父的左臂被砍伤,秦屿叔父的暗堡也被炸毁了两个!”
秦岳咳嗽两声,胸口剧烈起伏,却依旧声音沙哑有力:“让秦越带预备队上,把他们压回去!记住,外城可以丢,但必须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给内城防守争取时间!”
萧策看着身边仅剩的4万多残兵,双眼赤红如血。他捡起一面断裂的岭南军军旗,旗杆上还缠着士兵的布条,嘶吼着冲向东门:“兄弟们!最后一次冲锋!破城者,赏百金!活着回去,我请大家喝最烈的酒!”
残兵们跟着军旗冲锋,云梯终于架上了城墙。秦峰忍着左臂的剧痛,在城头厮杀,一刀劈断云梯的绳索,可更多的云梯架了上来。一名岭南军士兵冒着滚油爬上城头,刚站稳就被秦铮刺穿胸膛,可他临死前死死抱住秦铮的大腿,拉着他一起坠下城墙,两人摔在城外的尸体堆上,再没动静。
东门的城墙被工程兵用沈砚提供的简易炸药炸开一道两丈宽的缺口,碎石飞溅中,萧策抓住机会,带人从缺口冲了进去。三子秦越率领的5千预备队拼死抵抗,双方在缺口处展开白刃战,刀斧碰撞的声响、骨骼断裂的脆响、临死前的哀嚎响成一片。秦越的佩刀砍得卷了刃,依旧嘶吼着指挥:“守住缺口!寸土不让!”
可岭南军的残兵早已杀红了眼,像饿狼一样扑向守军。黄昏时分,最后一名秦军士兵从外城撤退,萧策拄着长剑站在缺口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尸身几乎堆到了城墙半腰,十万先锋营只剩4万多,折损过半。
城楼上的秦岳看着失守的外城,缓缓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撤入内城,加固防线,明日再战。”他的子孙们围在身边,秦渊的手臂缠着浸血的布条,秦峰的头盔掉了,额角淌着血,秦澜的战袍被烧破大半,露出烧伤的皮肤,秦嵩的弓弩断了弦,秦越的佩刀卷了刃,秦峥的手背被投石车绳索磨出了血泡,秦屿的肩头被箭射穿,秦曜的战马受了伤,秦铮和秦骁不见了踪影(秦铮坠城重伤,秦骁被秦恒派人救回)——秦家四世同堂的守军也付出了伤亡15万的代价,但他们成功守住了内城,给萧策的岭南军留下了一道更难逾越的鸿沟。
萧策望着内城紧闭的朱红城门,城门上“忠勇”二字透着森然寒气,听着城楼上传来的秦军呐喊,一口鲜血喷出,重重跪倒在地。银甲沾满血污,混着尘土贴在身上,他抬头看向内城,眼中满是不甘——苍梧关,这头由秦家世代守护的巨兽,远比他想象中更难缠。
镇南关主营帐的烛火被夜风卷得猎猎作响,萧焕正对着苍梧关的舆图出神,指尖反复摩挲着“外城”二字——按他的估算,萧策的十万先锋营虽未必能速胜,却也该是伤亡可控的破城之势。帐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李参军浑身尘土,战袍上沾着暗红的血点,踉跄着扑进来,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王爷!苍梧关……外城破了!但先锋营……折损过半!”
萧焕猛地抬头,玄色王袍的衣摆扫过案边,青瓷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皂靴,他却浑然不觉。“你说什么?”他一把揪住李参军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锐利如刀,几乎要将人刺穿,“折损过半?萧策呢?他在哪里?!”
“统帅……统帅亲自带队炸开缺口,被气浪掀翻,吐了血,现在还在前线收拢残兵!”李参军被揪得喘不过气,急声禀报,“苍梧关守将秦岳太狡猾了!外城是硬生生用弟兄们的命堆下来的,铁骑营只剩八千,工程兵几乎拼光,连轻伤的士兵都拿着断刀守在缺口,弟兄们饿了就啃两口压缩饼干,渴了喝血水,再没支援,怕是撑不住内城的反扑!”
萧焕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松开李参军,转身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帐柱。他低头看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防御标注,眼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