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被好生伺候着,又得了萧寒山送的发簪,难免有些放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瞬间惨白。
看不见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姜予宁绞尽脑汁,飞快想到怎么圆。
“妾说的是萧大哥。”她的语气还有几分慌张,强行镇定,刚才说晏大哥的声音很小,萧寒山应该没有听清,只要自己咬死说的不是晏大哥,就不会被发现。
“在妾家乡那边,为表示亲近,会在姓氏后加上大哥,妾方才喊的是萧大哥。”
这时突然觉得眼睛看不见也是好事,眼纱戴着,没人看出她在紧张。
男人看着她闭眼说瞎话,笑意敛去,没有接她的话,“孤还以为阿宁在想旁人呢。”
姜予宁心口一跳,连忙道:“妾只是在惊讶公子会叫妾来一起用膳,很是惊讶。”
萧寒山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掀袍坐下,扫过她发髻,眉梢微蹙,语气似有不满:“阿宁今日怎的未戴孤赠与你的发簪?”
姜予宁扬起笑道:“这是公子赠与妾的礼物,妾很喜欢,舍不得戴,收起来了。”
“既是赠与阿宁的,阿宁便戴上,不必心疼,孤还会挑选不一样的首饰赠与你,首饰么,当是戴在阿宁身上,才好看。”
姜予宁被这句话说得喜滋滋的,点了头说好,等回去就戴上。
男人随口应了一句,朝婢女挥手示意,婢女过来搀扶着姜予宁坐下。
“阿宁尝尝,这是银耳莲子粥。”
婢女将碗端到姜予宁手中,姜予宁立即说了句她自己来,捏紧调羹,慢条斯理地咽下去一口。
入口细腻绵柔,甜味不浓,很是爽口,她惊叹一声,“味道很好。”
男人满意地笑了,视线从她水润的唇上移开,落到自己面前的粥上,舀了一口喝下,微微蹙眉。
味道一般,不甜。
再一看女子,分明味道一般,却吃得格外香甜,骗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萧寒山用膳时不喜出声,未再开口,姜予宁察觉到,没再说话,提起的心渐渐落下去。
幸好自己脑筋转得快,成功圆过去,否则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静静喝完粥,婢女又端来点心给她,她又不敢拒绝,只好吃下去。
过了会,萧寒山抬手叫婢女将他面前的碗撤下,看着姜予宁吃。
女子动作幅度很小,姿态优雅,起来的确赏心悦目,怪不得会受那么多人追捧。
男人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姜予宁动作越来越僵硬,一直举着胳膊,身子酸得很,刚想找借口不吃了,就听萧寒山让她慢慢吃,他要去处理公务。
姜予宁本想说陪着他一起,下意识要把碗放回去,看不见桌面,险些摔了碗,还是婢女及时接住。
这么一耽搁,人早就走远了。
婢女收拾桌面,姜予宁被惊夏搀扶着往回走,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暗自计算着步数调转方向,次次都与惊夏的步伐对上。
姜予宁不由得欢喜起来,自己已经记住了去望鹤苑的路,下次即使无人带着,她也能自己去。
回到房间里,她自己拆了眼纱,叠起来放到枕边,没有给惊夏。
“我自己歇歇,你忙吧。”
惊夏点了头,让她有事就唤她。
姜予宁在她走出房间前叫住她,让她将萧寒山送的发簪为自己插入发间。萧寒山都那么说了,那她就得好好戴上。
摸着发簪,脸上笑容加深。
短短一月,萧寒山不仅带她来了京城,为她罚了不听话的婢女,还送了发簪,若是她再加把力,也不是不能得到他的心。
她靠在床栏上,再次尝试睁眼,还是有些疼,眼前一片漆黑。
只要好好养眼睛,待眼睛一好,她有的是法子让萧寒山沦陷在自己的美貌之下。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见到美色,谁能忍得住。
姜予宁已经开始设想以后的日子,越想,越期待。
不过半月过去,萧寒山都只来过一回,还是那日她险些弄丢发簪才来的。
那日天气好,想着到处逛逛,谁知簪子掉了,惊夏沿着走过的路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只得去找萧寒山帮忙。
小厮将别院翻了个底朝天才找着,婢女擦干净污泥,萧寒山亲手帮她戴上。
那时他虽然未责怪,说让她以后小心些,莫要再掉了,姜予宁却觉得莫名的害怕,之后万分小心,不敢再弄丢。
自那以后便再未见过萧寒山,他也不会主动来西院更没有再叫她一同用膳。
姜予宁觉得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认为她将发簪弄丢是不在乎他送的礼物,想了好几日要怎么哄他,最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他爱好,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只好拿出上次他许下的诺言,一月至少要来她这两次。
问了惊夏,这月还有两日便要过去,而萧寒山只来了一次,她现在让他来西院,也不算无理取闹。
惊夏将她的话带到望鹤苑,在院外被拦住,“主子正在议事,有何事请晚些时候再来。”
惊夏没有回去,在一旁等着,半个时辰后门开了,她低着头,目不斜视,等那些从书房里出来的人离开,侍卫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