觐见。”
“让他们进来吧。” 朱翊钧道。
很快,太子朱常澍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太子已换下朝服,穿着杏黄色常服,神色恭谨。
而他手中牵着的,正是七岁的皇孙朱由栋。
小家伙今日显然被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宝蓝色绣金色小蟒纹的锦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金冠束着,小脸洗得白净,努力绷着,试图做出严肃规矩的模样。
但那乌溜溜、灵动机警的大眼睛,却在进殿后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四周,尤其是在看到坐在上首的祖父时,眼中闪过一丝既敬畏又好奇的光芒……
他跟自己的皇祖母关系好,但跟朱翊钧的关系,却显得有些生疏。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孙儿叩见皇祖父,皇祖母。”
父子二人齐声行礼,朱由栋的童音清脆,虽略显紧张,但礼数周全,显然来之前被反复教导过。
“平身,都过来坐吧。” 朱翊钧脸上露出笑容,尤其看向朱由栋时,目光柔和了许多。
皇后也笑着招手:“栋哥儿,到皇祖母这儿来。”
朱由栋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太子微微点头,这才松开父亲的手,迈着小步,规规矩矩地走到皇后身边。
林素薇怜爱地将他揽到身边,摸摸他的头:“几日不见,栋哥儿好像又长高了些。”
朱翊钧看着孙子,问道:“由栋,听你父亲说,你已开始读书了?近日都读了些什么?”
朱由栋挺了挺小胸脯,努力用清晰的嗓音回答:“回皇爷爷,孙儿在读《三字经》,还有《千字文》的前几句。”
“哦?那背来给皇爷爷听听。” 朱翊钧饶有兴趣。
小家伙吸了口气,开始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起初还有些磕绊,后来越背越顺,童音朗朗,竟将《三字经》开篇一段完整地背了下来,虽个别字音略有含糊,但已属难得。
背完,他眨巴着眼睛,略带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看着祖父。
朱翊钧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点头道:“嗯,背得不错。可知‘性相近,习相远’何意?”
朱由栋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师傅说,是说人生下来本性都是好的,是后来学的东西、处的环境不一样,才变得不一样了。”
“解得好。读书不仅要背诵,更要明白其中的道理。你能记住,又能理解一些,很好。”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温和:“你由校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读书,也顽皮。你是皇爷爷的嫡孙,更要好好进学,明白事理,将来才能为你父亲分忧,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