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汲闻言,脸色更加沉重了几分。
申时行继续道:“陛下召老夫去,并非是要商议‘是否当立’,而是……告知老夫其全盘构想,并嘱托阁部,尽快议定章程,推动施行。”
“全盘构想?” 张嗣修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是已故太师张居正之子,张居正给张嗣修仕途之上带来了一定的便利,但也因其父关系在官场上颇为坎坷。
但自身确有才干,且深受皇帝一些新政理念的影响,对于新鲜事物接受度较高……
申时行微微颔首,将朱翊钧关于从官立蒙学到府学,再到京师大学堂层层选拔寒门才俊、并与伦敦大学堂互通有无、经费源于商利的规划,择其要点,向在场众人转述了一番。
他叙述得尽量客观平实,不带过多个人色彩,但颠覆性理念,依旧让在座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听得心神震动……
王用汲听完,长叹一声,摇头道:“陛下……陛下这是要另起炉灶啊!”
“如此一来,将置国子监于何地?”
“置天下数百万孜孜于科举的读书人于何地?”
“寒门子弟若由此捷径便可直通天子门生,谁还肯皓首穷经,钻研圣贤微言大义?”
“此非鼓励浮躁、轻视根本之道吗?”
“陛下,这是受了谁的蛊惑……”